八位外法有关。”
“八位外法是吧……”
“你认为有这个东西吗?”
云斋又谈起了先前的话题。
微风舞弄着云斋零乱的白发。
三人坐在洞窟前方的草地上,面对面交谈着。
适才在体内应该是贮存了不少酒精,但现在已完全酒醒。
“嗯。”
猩猩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回答。
“巫炎的这个摸样,是八位外法所造成的结果吗?”云斋问道。
“也许在一个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正流传着着向外法。”
“发生在久鬼身上的变化,和我刚才所见,有可能是一样的。”
“不过,那个叫久鬼的少年,应该是不知道八位外法才对。更不可能是在修行是偶然转动了鬼骨。否则在这一千年来,早就有人无意转动了鬼骨。虽然也不无可能,但是连那个叫大凤的少年也同时发生这样的事,表示我们可以将偶然发生的这种猜测摒除在外。”
“或许他们两人身上所流的血脉,天生就具有转动这八位脉轮的素质。”
“如果幻兽和八位脉轮的鬼骨是相通的,这就很有可能。”
“真是神秘难测啊。”
“也许在我们所无法预料之外,将会发生某样大事。”
两人之间的交谈,并无法立刻得到答案。
他们两人现在所讨论的,还只是在推测的范围内。
“十年前,当我第一次看到巫炎时,我就想到了八位外法。如今听了你这番话,让我更确信外法的存在。”
“你跟巫炎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来龙去脉呢?”云斋如此问道。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我从雪山移居到此时,布农族人来到我这里,请我帮他们收服妖怪。”
“哦?”
“有几名布农族人被那只要怪所吞噬,同时也有许多人受伤。惨遭吞噬的,有女人也有孩子。我本以为他们所说的妖怪,可能只是受伤的云豹或是黑熊,但他们却只说不是,而且坚称是鬼怪所为。当时我也是疑信参半,但当我初次见到巫炎时,我便明白他们所言不假。如你刚才所见,那是个不折不扣的妖怪,连我也对付不了。我得知巫炎有时候会恢复成人的模样,所以在他恢复为人形时,才好不容易抓住了他。乱藏也助了我一臂之力。不,与其说是抓住了他,不如说是他自己束手就擒。它以人类的姿态来到我的住处,自己走进那个栅栏中。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说话、能否听得懂人话。给他东西就吃,就算没给,他也连坑也不吭一声。还几天过去,他都是一只静静地抱膝坐在洞窟里。后来我想起了之前所遗忘的外法一事,起初的两、三年,我都想从他身上打听和外法有关的事,但也始终不发一语。到最后,我也就放弃了。因为我知道,他打算在这个洞窟里终老一生。”
猩猩语毕,看着云斋。
“十年了是吧……”
“没错,十年了。”
在这个狭小的洞窟里度过了十年。
那是相当漫长的岁月。
而且还是巫炎自愿走进这座洞窟。
“这十年来,他从未想离开这座洞窟一步。”
猩猩说这句话的时候,将目光移向了洞窟。
“在处于人类形体的时候。”
随即又加上这么一句。
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斑孟,此时突地开口说道:“猩猩……”
他沉声说道,语气如同沉重的巨石一般。
他的目光直直地往洞窟投射而去。
“总有一天,你得让我亲手杀了巫炎。”
他的声音中带有毫不掩饰的憎恨。
“不行。”猩猩回答道。
“为什么?”
“因为,让他就这样在洞窟里终其一生,是最好的办法。”
“我已经变强了。我要亲手击碎他的脑袋。”
他摆在膝盖上的那双异常粗壮的手臂,鼓起了岩石般健壮的肌肉,正微微地颤抖着。
“不行。”
猩猩口气严厉地加以制止。
看来,他们两人之间曾经多次提及此事。
斑孟闭口不语。
“斑孟的父母亲,就是被巫炎说吞噬,连骨头也不剩。”
猩猩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4
夜幕低垂。
窗外长一片深沉的黑暗。
云斋和猩猩再度回到小屋中,隔着餐桌迎面而坐。
屋内没有电灯。
头顶的油灯点燃的火焰,是里头唯一的灯光。
入夜之后,山里的空气极其冷冽。
成群的昆虫乘着夜气,从窗口飞进屋内。虽然以焚烧艾草来驱虫,但似乎没有多大的功劳。
两人又开始喝起酒来。
现在所喝的酒,比白天的温醇许多。
猩猩答应云斋,关于巫炎的过去,他会尽全力调查,并将结果告知云斋。
“云斋……”
猩猩一面喝着碗里的酒,一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