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当一头被人豢养的家犬。”
“那么,若是以宾客的身份,不知你意下如何?”
玄造以深邃如同深渊的双眼,望着典善说道。
既非斜眼偷瞄,也非怒目瞪视,而是迎面正视对方。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只是正面看着对方而已。玄造是真正与对方面对面,两眼直视,既非虚张声势,亦无矜夸之色。
面对这般威迫感,通常一般人都无法与玄造对望,他们会将目光撇开。
典善迎面正是玄造的脸庞,眼神有如刺人的利锥。
“以宾客的身份是吧?”典善说道。
“是的。”
“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请你捕获两头野兽。”
“野兽?”典善眼中发出狐疑的目光。
“那可不是一般的野兽。”
“哦。”典善立即转为兴致勃勃的神色。
玄造望向院内那群痛苦呻吟的男子。
“是这些勇人所无法捕获的野兽。”
“应该不会是老虎或狮子吧。”
“是人类。”
“人类?你不是说野兽吗/”
“可说是人类,也可说不是。比人更厉害,甚至比野兽还凶猛。”
“怎么可能。”
“是千真万确的事。”玄造以斩钉截铁的语调说道。
“你可以正经一点吗?”典善沉声说道。
他那仿佛几欲睡着的双眼,眯成一道细线,但目光却更为犀利。
玄造沉默不语。
“你看起来是认真的。”
“没错。”
“你为什么要找我?不管是人还是野兽,与其找我这种老迈的武术家,还不如找这方面的专家。为何不用抢呢?”
“我们不可能在大街上公然用枪。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毫发无伤地将它们生擒。再说,他们平时的模样,与正常人无异。”
“嗯。”
“老先生,你找龙王院弘有什么事?”
“这么说来……”典善如此说道,看着玄造的脸。“你知道阿宏的事?”
“多少知道一点。听说你为了见龙王院弘一面,而去了菊水组一趟。”
“算是吧。”
“你是他的武术老师吗!”
“我没有家人、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也没有徒弟,我宇明月典善只教过一个人,那就是阿宏。“
“哦。”
“他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
“……’
“不过,比起我来,还差那么一点就是了。”典善嘿嘿地笑着。“徒弟要是比师父厉害,那可就上脑筋了。”
“此话怎讲?”
“到时候。就非得杀了他不可。”
这句骇人的话语,从典善口中不疾不徐的道出。
“那个臭小子,在他功夫超越我之前,早一步离开了我身边。”
“那现在呢?”
“现在?也不知道他变强了多少。不过,他真的很可惜。”
“你说可惜是什么意思?”
“阿宏是个天才,但他同时也就败在这点。”
“哦。”
“不管走什么路,拥有过人的才能是件很棘手的事,有时反而会被自己的天才所束缚。”
“你的意思是,龙王院弘正是如此?”
“可以这么说。”
“……”
“有时候,凡人比天才有意思多了。”
“我跟你一样,对一些有意思的凡人还比较感兴趣,更胜于天才。”
“阿宏一定得经历失败。”
“失败?”
“如果从未尝过败果,体会当凡人的滋味,就算是天才也无法有所突破。”
“关于龙王院弘……”玄造说了一半停了下来,犹如是在试探典善的反应。
“阿宏她怎么了?”
“他曾经败在别人手下。”
“阿宏败在别人手下?”典善眯成一道细线的双眼,斗然园睁。
玄造点点头。
“他可不是那种三两下就会让人给打败的男人啊。”
“我知道。”
“他输给了谁?”
“就是我刚才说的其中一头野兽。”
“什么叫。”
“与其说是被打败,不如说是惊吓过度,落荒而逃,连和对手交手的机会也没有。”
“阿宏落荒而逃?”
“没错。”
典善突然以沙哑的嗓音发出怪异的笑声。
“是吗?是这样吗?”典善频频点头道。
“怎么了吗?”
“阿宏那小子,现在一定懊恼至极,恨不得咬舌自尽,我可以想象他现在的模样。原来阿宏也败在别人的手下了……”
话才说完,又是一阵怪笑。
突然间,笑声戛然而止,典善转为严肃的神情。
“你说的野兽,真有那么厉害吗?”
的确很厉害,甚至光是厉害还不足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