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报出你的名号,大凤便突然停止了动作。”道灌说道。
道灌一五一十地陈述了大凤变身为幻兽,把那群流氓打得落花流水,然后爬上施工中的大厦壁面,在屋顶与自己交手的整个来弄去脉。
“你在哪里学会这招功夫的?”道灌在空中向大凤问道,并紧接着问他:“这是圆空拳吧?你认识真壁云斋吗?”
道灌飘浮在离地一百数十公尺的高空,大凤原本要朝他飞扑而去,但此话一出,大凤顿时停止动作。
“然后呢?”云斋追问道。
“他维持野兽的姿态,消失了踪影……”
“你没随后跟上吗?”
“喂,我差一点老命就没了耶。虽说我当时是飘浮在空中,但最多也只要撑个十秒,全身的真气差点就耗尽了。”
“嗯。”
“后来我急忙攀附在屋顶的外缘,等我满身狼狈地爬上屋顶时,大凤人已不在了。”
道灌将茶碗里的烧酒送入口中。
云斋不发一语地凝视着他。
“不过,那东西还真是骇人。”道灌望着天花板说道,仿佛回想起当时的光景。
“你看到大凤变身后的摸样了吧?”
“嗯。浑身长满了兽毛,怪角穿破他的额头和脸颊的皮肉冒出,那摸样已经无法称之为人了。”
“不过,他还听得懂人话对吧?”
我一报出你的名号,他立刻停止动作,从这点来看,有充分的证据可以做这样的判断。
大凤在变身为幻兽的状态下,一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停止了杀戮。
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贯穿云斋全身。
不知这是否就是所谓的师徒情谊,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人之间的情谊未断。
今年的夏天,大凤曾在圆空山上现身,九十九与大凤在此聚首。
就是就说过,大凤当时在地板上留下了泪珠。
久鬼也曾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在小屋外暗自哭泣。就云斋来说,大凤与久鬼都是他的弟子。
但他却无法拯救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云斋感到羞愧难当。
这两人身上所流的血,拥有惊世骇俗的宿命。云斋隐约感觉得到,久鬼与大凤在小田原的相遇绝非偶然。
久鬼丽一。
大凤吼。
不知他们两人现在怎样?
八月三十一日那天,九十九在南叮与久鬼碰面。根据九十九所述,久鬼当时已学会控制幻兽的方法。
然而,大凤应该还不的其法。
他到底人在那里?
“大凤啊……”云斋低声沉吟。
“喂,云斋。“道灌一脸正经地向云斋问道。”哪东西到底是什么?
“……”
“人的外貌有办法在短时间内产生如此大的变化吗?”
道灌眼中所蕴含的精光,从他满布的皱纹中朝云斋投影而去。
“是鬼骨。”
云斋正视着道灌的双眸,冷冷地道出这句。
道灌的脸部表情为之一僵。
“鬼骨?!”
“嗯。”
“你是指那个鬼骨川。”
“应该是。”云斋低声回应。
先前道灌与大凤碰面时,云斋正深入自己封闭在肉体深处的幽暗深渊,展开探索鬼骨之旅。
当时他的肉体和精神所受的创伤,直到最近好不容易恢复原状。
他让自己的肉体达到饥饿的极限,带着这股饥饿同行,展开旅程。
对于云斋这番话,道灌一直脸色凝重地倾听,沉默不语。
“你试过了对吧?”道灌拉长声音说道。
“试过什么?!”
“八位外法啊。”
“不,我用的不是八位外法。”
“我知道,不过这样讲比较方便。我也不认为八位外法如此轻易就能办到,第一,连鬼骨和八位外法是否真有其事都还不知道呢。你应该已经试过了吧?”
“你看得出来?”
“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了,那是亲眼目睹过地狱的死者,好不容易爬回地面所持有的面相,这面相会跟着你一辈子。别再玩这种危险游戏了,那会让你折寿的。”
“啐,我真想让你也见识一下那个东西。”
“你是怎么做到的?”道灌问道。
云斋便向他提起半个月前自己的亲身体验。
“利用饥饿是吧。”
“真亏你想得到这种方法。这么说来,真的有鬼骨存在咯。”道灌问。
“也许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
“……”
“就算有人要称那个东西为鬼骨,我也不会反对。”
“原来如此。”
位在人体最底层的部位,名为“尾闾”的脉轮——此脉轮膨胀变大,喷出爆炸般的火焰。他开始转动,化为火焰的螺旋之蛇(亦即灵量)。从烈焰的漩涡中扑向载有云斋个人意识的阳气。
当时所有目睹之物——
便是“魔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