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朝典善袭来,若有片刻的迟疑,肯定会被这股力量给狠狠击中。
犹如一道地狱吹来的暗黑腥风,化为一团硬块,仿佛要削去典善的鼻子般,从他面前横扫而过。同时蕴含了热气与冷气,一股惊人的力道。
原本应该是从前方袭来的攻击,为何会转为从旁而来呢?
之所以能勉强躲过这道攻击,是因为典善从柏克身上看出与他自己相同之物。
典善所持的隐剑——是一种藏在拳头里,不让对手看出的武器,以它出其不意地攻击对手,混淆对手的判断。
而柏克所采用的攻击方式,尽管形式不同,但在这层含意上,可说是与隐剑完全相同的一种武器。
鬼劲这就是柏克所用的绝招。
然而,典善并不知道这项绝招的名称。虽然未曾听闻,但典善与生俱来的兽性,让他看出这项绝招的本质。
在典善向后跃开的瞬间,同时也将隐剑射向柏克,为了不让他乘胜追击。
柏克也在隐剑即将刺进体内之际,在空中硬生生地接下了它。
“难怪阿弘会败在你的手下……”典善眉开眼笑地咕哝道。
柏克猛然将握在右手里的隐剑朝典善掷出。
剑尖凌空而来,直刺典善的前额。
典善定睛看着飞来的隐剑,双目未曾稍瞬,就在剑尖即将刺中脸面之际,右手迅速探出,往眼前一挥。
隐剑就这样消失在典善面前。
“玄造先生,客人来罗。”他低声如此说道,迈步离去。
此时,他已张开右手,摆动手臂而行。理应握在右手中的隐剑,已不知去向。手法利落至极。
“菊地呢?”清水问道。
“别管他。”典善只是如此淡淡地回了一句。
6
久鬼玄造与弗列德利希·柏克迎面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大理石桌。
玄造双手盘胸,整个人沉坐在沙发中。
柏克则是坐在沙发上,上身略微前弯。他修长的双脚,轻抵着大理石桌,左膝沾染了一片血渍。
此处的布面破裂,露出受伤的肌肤。他从庭院走进屋内,没有进行任何治疗。
桌上甚至连一杯咖啡杯也没有,玄造与柏克就只是迎面对峙。
典善背倚着窗边的墙壁,直接盘腿坐在地面上。
他打算在一旁观看两人的对谈,所以一进屋内,便径自找了地方坐下。
典善头顶的窗帘,忽而微微鼓起,忽而紧收,一如房间正在吐纳外头的空气一般。
进入屋内后,还没有人开口。玄造与柏克面对面坐下后,已维持了将近一分钟的沉默。
玄造正面注视着柏克。
面对柏克,他既无畏怯的神色,也不显轻蔑之意。他只是迎面沉稳地端坐,交由柏克去开启话匣。
声称有事要来拜访的人是柏克,玄造似乎正在等待柏克会如何表明他的来意。
“令郎在吗?”
柏克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儿子是吗?”
“没错,久鬼丽一。”
“丽一怎么了?”
“我想见他一面,同时也想见丽一的朋友大凤吼……”
“有什么事吗?”
玄造反问了一句,但柏克只是笑而不答,完全无视玄造的发问。
“你知道他们两人现在人在哪里吗?”
“不知道。”
“他不是你儿子吗?”
“你为什么想见丽一和大凤?”
与刚才同样的问题,玄造又问了一遍。
然而,柏克还是没有回答。
“我大略知道大凤现在人在哪里。”
“哦,在哪儿?”
“东京。”
“那丽一呢?”
“我不知道。本以为你一定会知道,但没想到……”
“没想到?”
“我到北海道做了一番调查,知道了一些关于大凤的事。”
“你知道了哪些事?”
“比如说——大凤不是他父母的亲生儿子。”
“这可有意思了。”
“是啊。”
柏克露出一抹浅笑。
“我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你可以再多告诉我一点吗?”
“总不能都由我这边提供情报吧。我就再告诉你另一项有趣的消息吧。”
“是什么呢?”
“我在那里,遇到一名诡异的男子。”
“哦。”
“他和我一样,也在打听大凤的事。我就是在大凤以前就读的那所国中和他碰面的。”
“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我有照片。”
“可以让我看吗?”
“好啊。”
语毕,柏克右手伸入外衣内的口袋,取出了一张名片大小的照片。
玄造取过这张照片,仔细端详。
照片中是一名年约四十岁的男子。
这是一张从旁侧拍的照片。
照片中被照的男子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