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嚏,把鼻涕擤出来。爬下楼梯,拿起室内电话的听筒。
“你好,这里是来须家。”
【哦,刚睡醒吗,不良少女。】
健康两个字被剃除了。
“请问有何贵干吗,佐伯同学?”
舞衣边说边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已过中午十二点。完全睡死了。不对,比起睡到几点,康宏会在这个时间跑来更是不可思议。毕竟他这个人平时可是很意外地都有在乖乖上学的。
【当然是来看舞衣你呀,那还用问。】
因为他太简单就把这种话挂在嘴边,以致于如今听来只觉得像搞笑艺人必露一手的段子了。
【昨天因为运动会要开会所以没办法来。结果今天反倒很早就结束了。】
“哈啾。”
舞衣捂住嘴巴打了个喷嚏。
【嗯?你不会感冒了吧?那个奇怪的喷嚏是怎样啊?】
“我没事,这是老毛病了。”
【你三餐有没正常在吃呀?】
“我待会就要去做点东西吃了。”
【喂喂,你还好吧,声音听起来怪怪的耶。】
或许真的怪怪的,舞衣心想。身体显得疲倦无力。各处关节异常疼痛。
“……好像有点发烧了。”
【喂喂喂,你完全就是感冒了嘛。由我来做点东西给你吃吧?】
康宏做料理,总觉得这个画面好笑得不得了。可是当舞衣忍不住想发笑时,反而又打了个喷嚏。
【喂——】
舞衣放下听筒,脚步缓慢地走向玄关。
“请进。”然后打开门锁说道。
康宏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先是老习惯发作摸弄左半边脱色过的头发,然后心惊胆战似地打开外门,慎重爬上七段阶梯,踏进了玄关。一整个就是害怕遭到敌袭的士兵一样。
“打、打扰了。”
口吃的模样还真可爱,舞衣心想。康宏还杵在玄关口一动也不动。
“怎么了吗?”
“啊,没事……”
舞衣这时才总算发现,原来自己上下半身都还穿着当家居服用的汗衫。虽然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康宏为了这种事情感到动摇的样子还是一样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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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伯康宏这个人并不简单。感到些许头晕脑胀的舞衣涌现了这样的感想。
“好吃吗?”
康宏为舞衣做了汤粥。将干燥羊栖菜泡水恢复原状,胡萝卜切丁,再加上炸油豆腐一起炖煮。接着把炖煮好的配菜跟用剩饭作成的稀饭混在一起,端给舞衣享用的同时不忘叮咛说:
“要好好补充营养喔。”十分了得的厨艺令舞衣大吃一惊。
舞衣慢条斯理地将冒着热气的稀饭送入口中。
“嗯,好吃。”
以舞衣的胃口来说,炖煮的东西感觉有些太甜了,不过和稀饭掺在一起后味道就刚好调和了。
“佐伯同学,你平时有在下厨吧?”
“嗯?还好啦。我们家就我跟奶奶两个人住。很多事只能靠自己来啦。”
说到这个,舞衣就想起那个时候好像也是奶奶前来接康宏回家的样子。毕竟这是个人隐私,所以也不便追问太多,不过既然回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于是舞衣便顺水推舟地提出了雨宫修一的名字看看。
“犯人好像还没逮捕到呢。现在我们学校不是都有人会为了运动会的练习或准备留到很晚吗?所以学校一直再三警告别一个人独自回家,唠叨得要命呢。”
“是吗?”
“凶器好像已经找到了说,听说是水果刀啦。犯人在巷子里刺杀了雨宫后,就把凶器丢在现场了。据说是埋在垃圾袋里,上头并没有留下指纹。”
“好像是这样子没错呢。”
在电视新闻不断重复报导情报之下,这个事实舞衣也知道。
“不晓得他为啥会被杀呢?”
康宏一副仿佛没什么感慨的模样说道。就跟电视新闻的主播陈述事实时没有抑扬顿挫时的腔调很像。
“诶,佐伯同学。初中的时候我们班上的男生不是有结伴去当扒手吗?”
舞衣谈起了那个时候的事。康宏用手指搔了搔戴有眼皮环的那只眼皮的眼尾。
“对啊,我们男生曾干过那种勾当说。”
“为什么只有雨宫同学没被邀请参加呢?”
一被问到这个问题,康宏就支支吾吾了起来。
“因为……那家伙个性一板一眼的啊,想说他会不屑加入这种行动。”
“真的吗?”
舞衣询问。康宏露出了有些沉思的表情。
“…………不,我忘记了。”
“真的?”
舞衣又重复了一次。
“我忘记了。”康宏以严肃的表情说道。
“这样子啊。”
“不晓得那家伙到底为啥会被杀呢?”
佐伯康宏小声地再说了一次。
舞衣先是定睛望了康宏的头一会儿,然后问道:“远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