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被引退了。”
“引退?”康宏歪起了脑袋。舞衣心想,以前有个广告的企鹅也是顶着一头类似这样的发型呢。
“我没听说过耶。”
“是吗,那可惜了。”
“算了。运动会是下礼拜,舞衣你要参加借物赛跑喔。你不来的话我们会输到脱裤子。”
“请叫我来须同学。会输吗?那可真是遗憾。”
“所以我叫你来参加嘛。现在还没输啦!”
“对不起,照顾玫瑰是一件浩大的工程。与其使用农药来驱除害虫,自己动手抓对土壤和玫瑰本身都有益处。所以我没办法去学校。”
听到舞衣的回答,康宏又开始抓自己的头发。或许那是他的习惯吧?
“礼拜一有《JUMP》。”
“啥?”
“礼拜三有《MAGAZINE》。”
“……”
“杂志啦,周刊的漫画杂志,不是都有人会去买来放在教室吗。礼拜四有《YOUNGJUMP》,礼拜五有《COMICBUNCH》。你就来学校看杂志好了。”
“漫画我只看过。田村マリオ老师的作品。”(编注:只有三本着作的异色漫画家。)
“你口味也太重了吧!”
康宏大声地说,身子向后弓起。那副模样实在有些逗趣,舞衣忍不住捂起了嘴巴。
“反正我帮你把传单塞在信箱。哪天都无所谓,你要再来上学喔。拜啦。”
佐伯康宏挥挥手,转过了身子,将裤管拖在地上,又蹦又跳地走着。有一会儿时间,舞衣一直盯着那个背影逐渐变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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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这个世上有两种人类。有能力存活下来的人类、和没有能力的人类。
前者为了存活下来不忌任何手段,后者则不具备那样的气力。
若采遗传学的假说,符合后者条件的人类最终将会遭到淘汰的命运。
不过两者之间也是有共同点的,那就是迟早有一天都会面临死亡。感觉就好比每天倒数计时,一分一秒地迈向死亡。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刑期约八十年,不得缓刑。但那其实根本就是死刑宣告。
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呢?会很快乐吗?我怎么想都不认为。人类是龌龊的生物,嫉妒、背叛、察言观色、面露谄媚微笑。有够无聊。如果不找个人偎在一起就会觉得不安,可是一旦有人挨上来又有所不满,所谓的人类就是这么难以伺候。让自己配合无聊的人们活下去实在是麻烦死了。不过他们才是正常的,所以异常的人是我。有一个名叫尤内斯库的人写过一部做《犀牛》的剧作。是一部描述有一天所有的人类全都变成了犀牛这种动物,只剩主角还保留人类模样的荒谬戏剧。既然所有人都变成犀牛,那么反倒是还长着人类外型的主角不再是“人类”了。他才是异类。我就是像这样。
要找回世界的和平,身为异类的我去死就可以了。比起杀掉我以外的人,这么做还比较省事省力,我自行了断即可。但想要“自行了断”,也需要一定程度的巨大“力量”,那正是我极度欠缺的东西。那个“力量”涌现不出来。我只觉得好无聊,一切的一切都好无聊。
我记得也是在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女生流行一件非常无聊没有意义的事,那就是在上课时间传纸条。我从以前就不是很喜欢那一套,而且也跟大家表态过,所以不曾有人传给我。如果有奇妙地折得小小一块的纸条传到我这边,那也是“传给隔壁女生”的意思。我看也不看里面的内容就传给隔壁的女生。
想像画面里头的我都把那个纸条揉成稀巴烂丢到垃圾桶,但实际的我却是会乖乖把纸条传给隔壁女生表示“亲切”的人。
纸条上写的内容不外乎是班上的哪个女生喜欢哪个男生、不然就是谁讨厌谁,所以要把那个女生排挤出小圈圈这种事情。应该是这样没错,会这么没把握是因为我没看过纸条,只有不小心听到而已。
不仅如此,纸条是用班上的女生才看得懂的暗号所写成的。就算被老师抓住,也不伯被知道上头写的是什么意思。不管是关于“霸凌”的作文还是“生存的力量”的作文好像都没什么效果。看吧,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
然而真正最无聊没有意义的,就是只能用“无聊没有意义”来表达愤怒的我,不是吗?
2
早上醒来后,之所以心情会隐约觉得不快,是因为今天也得继续活下去的关系呢,或者是昨晚没躺在床上睡觉的缘故?
昨天晚上舞衣就坐在跟书桌安置在一起的椅子上睡着了。用一百圆的美工刀切割左手腕后就陷入昏睡。只不过是稍微割一下静脉而已,是死不了人的。三餐有正常进食、充足摄取营养的舞衣不可能因为这点程度的伤害而死亡。
所谓的割腕自杀,一般是被认知为伴随有某种甜美韵味的行为。年纪尚轻的小孩子们将莫大的自恋化为引爆能源割下手腕。在那同时,一面为“可怜的我”感到陶醉。如果真的想死,那就应该把整只手腕砍断。知道死不了还割腕,不过是想吸引人家的关心罢了。那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