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算、外表一副、圣人样,心也是、黑的吧?我不相信任何人。」
慈恩忠志或许经历过什么创伤,他的声音悲痛得令人产生这种联想。
当然宗助无法窥知他的过去。
若是由慈恩忠志下手,应该可以轻易杀死马场一茶老师吧。
马场一茶将在无力抵抗的情形下遭到杀害。因为他现在失去行动的自由,不管再怎么用力挣扎,都无法从那个奇妙的金属「手掌」挣脱开来。无论是由宗助来下手,或者其它任何人。
生物的性命是出乎意外地如此脆弱,令人觉得可悲。
「先稍微、冷静一下吧。你的话、也太不合理了。」
峰仓舞华说。她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哪里不合理了,妳也希望、自己是得救的那一个吧?」
峰仓舞华没有回应慈恩忠志的话。无言以对,那是一种无言的肯定。
慈恩忠志接下来看了宗助。
「这有你。」
然后把视线射向大谷纱奈。
「这有妳。」
接着转头朝少女看去。
「妳也一样。」
慈恩忠志满足地点点头,双手一摊。
「就说嘛。反正、大家都一样、自己能得救、最重要吧?说穿了,重点就是、最后能坦露自己的真心、到什么样的程度、不是吗?这游戏考验的是,敢不敢剔除掉一个人,不敢就是全灭。既然这样、也只能动手了。」
「那个……必须剔除、的人就是……马场老师?」
峰仓舞华喃喃说道。
空气被抽走的声音和计时的哔哔声响始终不曾间断。
不晓得氧气还能支持多久呢?
宗助望向马场一茶,光是这样的小动作就令他双脚发软。
快撑不住了。
就在宗助如此心想的同时,大谷纱奈颓然往前倒下。
「纱奈!」
峰仓舞华向她跑去。不对,她的脚步也是踉踉舱舱不听使唤。
大谷纱奈气喘吁吁地做着短促的呼吸。
「看吧,情势真的不妙……再不快点、杀了他,大家、都会死。」
慈恩忠志说道。
「拜托别这么做!饶、饶了我一命!我、我不想死!」
「你不死,那就变成、大家一起死。你就当自己是、光荣地战死吧。」
「不!我不要死!」
被束缚在椅子上的男子果然是一个无法让人感受到教师威严的平凡渺小的男子,他正处于恐慌的状态。一旦恐怖当前,大人跟小孩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
马场一茶是单身人士吗?是否有其它家人呢?宗助对马场一茶的隐私一无所知。不单只他,在场的其它人的隐私也是一样,这里的人谁也不了解谁。
那我呢?万一我死了,会有人为我流下眼泪吗?
或许爸妈会为我哭泣。也或许会有几个朋友为我的死亡感到哀伤。
可是他们一定会马上就忘记。我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不过如此而已。
「喂,金田!把那瓶子、交给我!」
慈恩忠志朝宗助走近一步。
宗助跟着向后倒退了一步。
「你、干么逃走,混帐!」
慈恩忠志一副随时准备扑过来的样子。他的眼神就好像在说如果有任何差错甚至有可能直接把宗助给杀了。慈恩忠志伸出了右手。
「臭小子、快点给我。全部由我、一手包办吧。你只是、被我抢走、毒药而已。不需要、感到什么罪恶感。」
宗助看向手中的小瓶子。
慈恩忠志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宛如僵尸般。
宗助同样向后倒退一步,他的身体在这个瞬间失去了平衡,脑袋一片朦胧,就好像发烧了一样。彷佛脑髓正在被滚烫的热水煮沸,感觉煎熬难耐。
这毋庸置疑是毒药,一口气将它喝下便能毫无痛苦地死去,既然如此——
「我…………来喝。」
当宗助回过神来,自己已在无意识间说出了这样的话。
「啊?」
慈恩忠志一头雾水地皱紧了眉头,伸出的右手就僵持在那里。
「如果说能活下来的、只有五人,问题只在于、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剔除一人的话,那么谁消失、意思都一样吧?所以、由我来喝、也可以、不是吗?」
光是短短的一段话就让宗助喘不过气来。
「你在、说啥傻话啊、宗助。」
峰仓舞华说道。
宗助看也不看峰仓舞华,只是直勾勾地凝视着手上的小瓶子回答:
「这不是、牺牲自我、那种高尚的、情操。单纯……是我觉得、累了。我并不像、慈恩先生、所说的那样,拥有强烈、想活下来的、意志。」
此话一实际说出口,宗助还真的有种自己确实没有那么渴望存活下来的感觉,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先前脑海里一直有不想死的念头,没想到要转念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果、其它人都跟、慈恩先生一样、执着于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