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时,荆妙君足下软云靴一撤,手中神兵别在身后,穗子迎风展开,殷红如血,余如焰火,和天上的日色一映,照出她身前鼓鼓的胸衣,然后凤目睁开,盯着倒在地上的尸嚣教长老南珍。
待确认这位化丹修士真正身死道消,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娇躯放松下来,光洁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滚下来,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摔成水花,不一会,就团团簇簇。
毕竟是走力道之路的妖王,已经力道三转,身体不同凡俗,这一串汗珠,都蕴含着沛然的精气,落在地上,声音连成一线,跟断了线的珠子般,声音清脆。
陈玄看在眼中,目光闪烁了下,这荆妙君是对抗尸嚣教长老南珍的主力,接下了南珍绝大多数力量,这力道之法确实有可取之处。
自己虽没有秘药培炼,金砂灌体,走正统的力道的路子,可在阎天殿的影响下,肉体已趋向于先天阴德之体,不但百毒不侵,鬼神辟易,同样也很是强横。
力道的一些手段,或许也可借鉴一下。
半盏茶的功夫,荆妙君抬起头,银甲红纱,看上去英姿飒爽,她看了一下,峰上狼藉一片,入目皆是残砖断瓦,原本柳绿桃红的树园也只剩下了枯枝败叶,竟似荒废了许久,经这一役,这尸嚣教在东海的根基算是连根拔起,基本不可能恢复。
毕竟这海上本来就灵机飘散,不比大陆上凝聚,鲸弃岛上能积下灵脉,立起山门,恐怕得上百年之功。如今一朝被破坏,不再适合修炼。
当然了,更为重要的还是尸嚣教上到长老,中到中坚,下到普通弟子,凡是今日在鲸弃岛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成了陈玄剑下亡魂,一个不剩。
宗门之中,以人为本。
整个天下,亿万生灵,可有修炼天赋的少之又少,能适合尸嚣教的法门的,更是罕见。今日这样的折损,等于斩草除根。
陈玄见荆妙君已恢复,就招呼她一声,然后率先纵起一道剑光,离开鲸弃岛。荆妙君身化一道红光,紧跟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落到停泊在鲸弃岛外的龙鳅大海舟上。
“走了。”
陈玄让龙鳅大海舟开动,离开鲸弃岛,他和荆妙君说了几句后,就径直上了第六层阁楼,到了里面,在临窗的云榻上坐下。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外面天光窗上的花纹中投下来,落在玉几上,状若莲花,金灿灿的,明净不染尘,他沐浴在光晕里,背后阎天咒灵浮现出来,恍惚间,好像成了传说中的神祗,掌握天地间的阴德律令。
“化丹修士。”
陈玄的声音微不可闻,眼瞳微张,顶门之上,金水玄光里,星辰剑丸跃出,继而散开如扇形的冷辉,绕于前后左右。
经过在黑山和鲸弃岛两役,和化丹修士交过手,甚至还斩杀了一位尸嚣教的化丹修士,他对自己如今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大致的判断。
对上玄门十派中真传弟子级别的化丹修士,难以战而胜之,但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至于其他的化丹一重的修士,正常的化丹修士的话,恐怕五五开。如果是像尸嚣教的长老这样身上有“罪孽”煞气,能被阎天咒灵克制的,那就能占据上风。
这样的战斗力,在外行走,已经很可以了。
“该考虑一下一气芝了。”
陈玄用手按了按眉心,下垂宝光,呈现扇形,阎天殿在里面,绽放暗金色的莲花宝色,凝丹六药之中,一气芝中也是很重要的,他要谋取的一气芝肯定不能是普通的,要取就要取太昊派的那一尊芝祖身上的至清至纯之气。
只是去太昊派容易,要取芝祖可不容易。
不提芝祖之踪,难以寻觅,只说每次太昊派的灵芝大会,逢此会时,太昊派便会拿出上好的“一气芝”供有意者争夺,只是这一气芝数目有限,是以每次大会各派弟子都是争夺惨烈,且还有一桩麻烦事,若没有太昊门中弟子引荐,任谁也没有资格前去。
这样的灵芝大会,竞争者众,变数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心想事成。
“要想一想办法。”
陈玄一边考虑着去太昊派中参加灵芝大会,一边反观自身,这次在鲸弃岛上最后斩杀的那位尸嚣教的长老身上煞气重的吓人,她这一死,拨乱反正,得到的反馈的阴德之气大盛,如今阎天咒灵背后层层叠叠的光晕,暗金一片,里面有不计其数的篆文生灭。
隐隐的,可以看到,阎天咒灵上有一缕光冒出,倏尔一转,影子飘了出来。这是阎天咒灵再有变化,又衍生出一道分身。
“咦,”
正在这个时候,陈玄若有感应,他从云塌上站起来,推开窗,看向外面。就见不知何时,天穹之上,一片冷气如霜,倒挂下来,垂到水面上,弥漫一色,飞积盈尺,稀稀疏疏如冬日的雪。可不知为何,又染上一缕微不可察的赤气,冉冉上升。
渐渐的,随时间推移,赤气越来越盛,甚至衍生出火星,四下激射。
只一观,就让人觉得灼热刺目。
“陈公子。”
荆妙君也看到动静,从下面上来,到了近前,凤眼睁大,掩不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