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达玛斯,你是?
她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当PK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难道你曾经被别人PK过吗?还是
阿达玛斯不断抛出各种问题。
她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取而代之的是挥起了手中的大剑。
那个我
阿达玛斯的话接不下去。
她手中的大剑,深深穿进他的胸口。
我
阿达玛斯整个人瘫倒在地面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碧的意识被自己所发出的叫喊声拉了回来。
或许是持续大声呐喊的缘故,她感到喉咙干渴,名为记忆的大量情报使得脑部发热。
原本丧失的记忆,意图封锁的过去,都化为确切的记忆在碧的脑中苏醒了。
其令人痛恨的程度,甚至想要将自己抹杀掉。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到现在才)
头部阵阵抽痛,仿佛脑内的线路烧断了好几条一般。
碧抱住自己的身体一边挣扎着,然后在原地蹲了下来。
(我记得那个时候)
碧的目光落在右手上。
(没错,那个时候我的确亲手杀死了阿达玛斯)
由于记忆苏醒,就连那时候的触感也一并生动地重现。劈开肉体的不愉快感在手中扩散了开来。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是PK?)
疑问以猛烈的速度在脑中驰骋。
碧?你还好吗!?
她拾起头来,与浮现着担心神情的阿达玛斯目光交会。
我
碧无力地回答,接着低下头去。因为她没有脸去见对方。
碧,难道你都不记得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有一种仿佛在描摹他人记忆般的错觉。
(毫不犹豫地斩杀PC的我,究竟究竟为何会这么做?)
杀死PC、杀死阿达玛斯的时候,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她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回想起来。
(没有我根本什么都没去想。)
因为有人在那里,所以才杀死对方。
只是这样而已,一种近似本能的行动。
但碧即刻否定了。什么都不去想,只凭藉本能来行动的话,就跟动物没有什么两样了。拥有感情,就连本能也可以用理性来压抑的才是人类。
(那么,我究竟是)
思考来回兜着圈子。
这本来就是一款游戏,跟什么本能扯不上关系。
(这样的话,我)
寻求结论的碧,内心破一阵锐利的痛剌穿,她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口中逸出了像是作了恶梦一般的呻吟声。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事情吗?
咦?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碧的思考无法立刻跟上。但是随即在理解意义之后。她陷入了沉思。
那个时候的碧,看起来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当时心里一直在想,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玩家啊!
心不在焉
阿达玛斯在反刍着这个字眼的碧身旁单膝蹲下,然后弯下腰来。
不记得了吗?
碧摇摇头。
我统统都记得,无论是相遇时的事情,或是更之前的事情。
记忆的的确确存在着,但那些记忆里却留下诸多疑问。
我觉得我好像跟阿达玛斯学了很多事情的样子。
碧以平淡的语气说道。
实际上,与阿达玛斯相遇之前的她就像个壳子一样。
我并没有特别教你什么只是每天都跑来见你而已。
这并不是在谦虚,而是事实。
他连日来每天都出现在碧的面前,不断聊着可有可无的话题。自己的事情、THEWORLD的事情,以及它的架构除了BBS上的文章之外,有时候也会拿OnlineJack这类奇怪的节目来作为话题。
而在他重复着这些话题的同时,碧逐渐学会了如何在THEWORLD之中生存的方法。
但这也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当中本来就包含了许多矛盾。
仿佛愈是调查,破绽就愈多,新的矛盾陆续暴露出来一般的感觉。
犹如被万吨巨力紧紧箍住的强烈头痛让碧不停喘息,全身冒出冷汗。极度的痛苦下,如今的她没有昏过去已经是奇迹了。
记得。
出气筒的事情呢?
记得。
拿自己当作靶子的话,PK说不定就会因此而减少,你是这么说的对吧?
碧用手按住发疼的头部,点了点头。
(再也不挥剑了吗)
那一句誓言,连同厌恶的过去被封印在锁上了坚硬锁头的牢固门扉深处。牢固得再也不会被开启。
但是碧却遗忘了。将不再挥舞龙华树的誓言也一并封印起来的这件事
我该怎么做才好!?
碧质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