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于无理和被背叛的愤怒所产生的话语中包含着公主的矜持。提高了音量想要进行威吓,却猛然发现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向侍女和其他的男人们请求救助,但所有人都一动不动,没有人和自己视线相对。希帕缇卡用尽全力试图把自己固定在地板上,却被人强拖着不断前进,狭小的空间中回荡着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
由于恐惧而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希帕缇卡没有办法接受这些直到昨天还「公主,公主」的喊着,微笑着,眷恋着自己的人们,此刻却想把自己做为祭品贡献出去以求保命的现实。
神官把哭闹喊叫着的希帕缇卡从自己的手里交到了敌兵们的手中。被强壮的臂力束缚着的希帕缇卡拼命挣扎。不成声的喊叫在灵祠之内回响。
「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得救了吧……」
神官的声音如同献媚一般。听到了这句话之后,希帕缇卡朝他投去了诅咒的视线——然后,她的视界被染成了一片红色。
手持火把的男性,一剑刺死了年轻的神官。惨叫声再次沸腾。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不会杀人的吗!」
希帕缇卡情不自禁的大声吼道。她完全忘记了刚才就是这个神官出卖了自己。
面对着希帕缇卡的怒吼,男人冷笑道。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如果公主大人能够老实听从我们的安排的话。可是公主您却大声的吵闹,还不断挣扎。」
「你是说这是我的错……!?」
希帕缇卡愕然了。居然还有这样强词夺理的说法。
可是,所有人都看着希帕缇卡。用满含恨意的眼神注视着她。都是你的错,都是因为你!用视线无声的控诉着。
在人群之中,只有一个人低着头。那是希帕缇卡的母后。她似乎对女儿毫无兴趣,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不断的喃喃自语。
「母亲大人……」
救救我。
没能把后面半句话说出口,是因为听到了微弱的笑声。
从母亲的唇间,传出来的不是意义不明的呢喃,而是笑声。就好像坏掉了的发条人偶一样,伴随着身体的颤动,发出了笑声。这笑声不断的变大,最终成为了疯狂的哄笑。一直低着的头颅突然向上仰起,失去了焦点的紫色双眸将视线投向虚空。
那是和希帕缇卡一样的,紫丁香一般的紫色眼瞳。希帕缇卡一直都非常喜欢母亲这双从远处望去仿佛一直在变幻着微笑着的眼睛。虽然和自己的瞳孔颜色相同,但是母亲眼中的世界一定是更加丰富多彩,绚丽多姿,她一直对此深信不疑,也满怀憧憬。
可是,现在,这双眼睛简直就好像要从眼框里面掉落出来一样,夸张的突起着,瞪圆了的眼球注视着远方的黑暗,就好像戴上了滑稽小丑的面具一般。
啊,已经坏掉了……
看到了母亲的可悲身影,希帕缇卡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也消失了。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抑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敌兵们轻而易举的担起了瘫软着的希帕缇卡的身体。就那样带着她离开了灵祠。
刚一走出灵祠,身后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虽然很想用双手捂住耳朵不让自己听到这些声音,但是全身都被束缚着,根本动弹不得。
无力抵抗的希帕缇卡,只能默默的任由泪水滑过自己的脸庞。
西奥博尔德无言的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父亲。
然而,其实他看不到父亲的样子。只有非常有限的几个人才会被允许接近瘫卧在被薄纱华盖遮蔽着的床上的父亲。
「……洛莎丽,到我这边来……」
从纱帐内传来了虚弱的声音。在薄薄的纱帐上,能看到一只枯枝一般的细手正在微微摆动的影子。
「是,父王。」
国王呼唤的是并排站立的兄弟妹三人当中,最年幼的妹妹洛莎丽的名字。向来如此。
洛莎丽跪在床边,握住了国王削瘦的手臂,接着国王开口对长子拉德说道。
「拉德,奥库托斯被攻陷了的消息是真的吗……?」
被提问了的拉德向前迈出一步,行了一礼,之后回答道。
「是的,在国王的葬礼上,王族会聚集在地下灵祠的情报是真实的。拥有奥库托斯国王,恩斯特血脉的人几乎都永眠在那座地下灵祠中了。」
「是吗,那倒好,替他们省了葬礼的功夫。」
尽管被病魔侵袭,在听到了同本国进行势力争夺的邻国发生了悲剧之后,还是愉快的笑了出来。没能亲眼见证儿子胜利凯旋的身影,真是可惜了,当然也没忘了说出这种装模作样的话来。可是,这也只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很快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父王你没事吧,洛莎丽担心的说道。
前几天,指挥军队攻入奥库托斯的指挥官就是拉德。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的国王称赞了拉德的功绩,拉德恭敬的接受了父王的褒奖。
「西奥博尔德哟。」
突然,国王喊出了西奥博尔德的名字。在谒见孩子们的时间里,最后想到的才是西奥博尔德,然后,问答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