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灌输了。
用颤抖着的手,捻开了圆筒形首饰的盖子。在那之中,有一个和小指指尖大小相仿的纸包。
这种首饰的设计是为了让患有某些慢性疾病的贵妇人在病症发作的时侯能够进行及时的应对,所以把药藏在里面。
可是,希帕缇卡并没有患上什么会突然发作的疾病。纸包当中藏着的是剧毒的药粉。以这个小包当中所存贮的量来说,能在瞬间就毫无痛苦的取走人的性命。
在被侮辱之前就自我了结。能够在守护自己纯洁的同时,不让王家的名誉受损。这是为了守护希帕缇卡的名誉,在把这个包含着毒药的首饰送给自己的时侯,父王是这么说的。
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继续活下去,等待着自己的也只会是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是,就算在内心对自己这么说,希帕缇卡还是没能把药粉含到嘴巴里,打开盖子然后关上,再打开再关上,希帕缇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再等等……再等一等,祈祷吧。想着月神芙丝的使者银龙祈祷,请把我的灵魂带领到月神居住着的月之乐园,不要让我在中途迷路,之后再服下毒药。在心中默念着这样的借口,希帕缇卡关上了圆筒的盖子。
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了某种声响,希帕缇卡的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人的脚步声。这座牢房位于耸立在城墙外围一隅的圆形尖塔之中。石砌的阶梯上传来塔塔塔的脚步声,有什么人上来了。
伴随着声音,灯光也逐渐靠近。昏暗的橙色灯光在圆形的塔内,弯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个扭曲的影子,影子不断伸长,就好像一条吐着信子的蛇在不断靠近。
最后,出现在铁栏另一侧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的一头黑暗还有一双深邃的绿色眼睛,他直直的注视着希帕缇卡。
穿着天鹅绒的齐膝长衣,这是教员的标准装束。年纪大概比希帕缇卡稍大一些。正处于从少年步入青年的阶段,幼稚和精悍的特征同时存在于他的脸庞上。中性的挺拔鼻梁更加给人这样的感觉。
「希帕缇卡·布莱茨·巴伦塔尼尔。」
和容姿相反,他的声音非常的铿锵有力。并不是女扮男装,希帕缇卡的最后一线希望破灭了。
而且,那眼神非常的冷淡。就好像在看着一匹垂垂老矣,已经派不上用场的驿马一样。
把手里的插着蜡烛的烛台放在地上,那个男人用钥匙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希帕缇卡下意识的握紧了首饰,叫道。
「别,别过来!我、我不会把自己交给嗜血的艾赛维纳野蛮人!」
即使到了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要作出符合奥库托斯公主风范的行为举止来。如果这个男人在靠近一步,就立刻服下纸包当中的药物。这么想着,希帕缇卡把颤抖着的手指放到了圆筒的盖子上。
突然,男人浅浅的叹了一口气。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希帕缇卡。
「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没有对你作出那种举动的打算。把你带到这里来的我的兄长也是一样。」
听到了这句话,希帕缇卡稍稍放松了肩膀上的力量。但是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心中反复回味他刚才说过的话。
指挥着抓住希帕缇卡的兵团的是艾赛维纳的王子拉德。然后这个男人称呼他为哥哥,也就是说——
「你也是,艾赛维纳的王子吗……?」
这还真看不出来。因为他的外形实在是很难让人联想到王族。
绝对不是寒酸的服装,实际上应该说是非常高档的搭配,但是由于装饰的简陋,让人觉得更像是见习的教师或者学者,甚至是学生的感觉。
对于希帕缇卡的提问,他毫无感情的回答道。
「艾赛维纳的第二王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名号罢了。」
这是,什么意思……?
疑问马上就消失了,因为受到过王家教育的希帕缇卡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应该是由小妾产下的孩子。虽然继承了国王的血统,但是由于母亲身份的低微,受到的对待和臣下没什么不同。只要身为嗣子的第一王位继承人没有遭遇不幸,他就不可能继承到王位。
可是,希帕缇卡不明白的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他刚才说了目的不是自己的身体。然后他的哥哥也是一样。那么,其他还能有什么目的?奥库托斯现在已经沦陷了,应该也没有必要进行严刑拷打让她吐出什么机密。
就在希帕缇卡提防着他下一步动作的时侯,他把某样东西扔到了希帕缇卡的脚边。啪的一下声响,让希帕缇卡的身体僵硬起来。
「穿上它。」
没有任何的说明,他下了简单的命令。
这是非常朴素的衣服。连体的,长度直达脚踝。是用麻做成的吗,线脚都能看得非常清楚,总之就是很粗鄙的衣服。还有一件,像是上衣的样子。颜色是非常黯淡的茶色,似乎是用山羊或者什么动物的毛皮简单的缝制起来的东西。
简而言之就是庶民会穿的衣服,不,比那更过分。线脚都没有收起,下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