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了。
不由自主的,老人看着两人的背影。
难道说是打算放弃王子的身份开始经营妓院了吗。
在心中,默默的提出这种无礼的疑问。
母亲死后失去了后盾,只有妹妹这样一根救命稻草的王子。被拉德所敌视,争端的种子。
对他自己和艾赛维纳而言,就这样一去不返,都是最好的选择吧。
从那个马夫欲言又止的视线和态度之中解放出来之后,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如果有话要说,那说出来不就好了,非要用鬼鬼祟祟的眼神窥视着自己,实在让人难以忍受。早知道会这样的话,一开始就选择步行的方式了。
不过,事实上的确是帮了大忙。如果磨磨蹭蹭的话,不知道会给拉德怎样的借口。
嚓嚓,是锁链的声音。西奥博尔德把从束缚着跟在自己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子双手的手铐上延伸出来的锁链,一圈一圈的绕在自己的手腕上。
「为什么……?」
女孩低声的哀怨道。
「为什么我非要承受这样残忍的对待不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女孩的视线,停留在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锁链之上。
连接双手之间的锁链被调整到稍稍有些松弛的程度。如果说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她不能够自己照顾自己的话,那实在是太辛苦了。在保证她无法逃跑的前提之下,这种程度就足够了。
女孩目前的打扮,是失去了自由的奴隶模样。
以奴隶商和奴隶的身份横跨奥库托斯,然后到达萨伯利马莱,这是西奥博尔德想出来的计策。在夺取了对方的部分自由以使其不能逃跑的前提之下,同样能够避免引人注目的情况出现。
所以从这里开始不能继续坐马车前进了。马车本就是高价的物品,对于一个手头的商品只有一名奴隶的年轻奴隶商来说,拥有这样的奢侈品是很不正常的。只要身边还带着这个女孩,无论如何都要避免引人注目的情况出现。
西奥博尔德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说道。
「希帕缇卡。奥库托斯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这是预告春天的花朵,对吧。」
女孩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不是对于西奥博尔德提问这件事情感到害怕,从锁链绷紧了的感触来看,身后的女孩放慢了前进的脚步。
雪割草。这就是女孩名字的意义。奥库托斯王族,巴伦塔尼尔的公主。
西奥博尔德听说邻国的公主比自己年幼一岁,所以她年方二八。虽然用西奥博尔德给她的粗糙白色围巾裹着头部,还是不能完全把长及腰部的浅色金发包裹住,从围巾下方伸出来的头发随着步子不断地摇晃。
白皙的肌肤,脸型很小。尽管如此红润的面色和桃色珊瑚一般鲜艳的嘴唇还是彰显着她的健康体质。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的眼睛。明亮的紫色眼瞳,通过目睹过她美貌的诗人所创作的赞歌的不断流传,甚至在艾赛维纳也是家喻户晓。歌曰,「奥库托斯的雪割草恋上了紫丁香之花。为了能与在春天绽放的丁香花相见,拨开了积雪露出了脸庞。于是看见了丁香花,把她的颜色刻印在了自己的眼睛里。」
紫色这一在卡罗尔非常罕见的瞳孔颜色也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他的母亲并不是卡罗尔岛出身,是从在奥库托斯支配下的一个很小的离岛嫁过来的女人。原本是统治着离岛的家族的公主,在败给奥库托斯之后,作为停战的条件而进行的和婚。是作为战败一方表示臣服意思的人质。然后她所生下的公主,从母亲哪里继承了非常罕见的鲜艳眼瞳。
真丑陋,西奥博尔德如此想道。
非常柔顺的美丽金发,白若凝脂的光滑肌肤,珊瑚色的嘴唇还有罕见的紫丁香之瞳,全都丑陋不堪。
就算这外貌是上天赐予的礼物,不经过精雕细琢也是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的。尽管如此,对于为了这种美丽而作出牺牲的人们,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意。一个劲的在那里自怜自艾,一次都不曾为了那些人们的亡魂献上祈祷。
西奥博尔德停下了脚步,看着公主。面对着突然的变化,她感到非常吃惊,怯怯的接受着西奥博尔德视线。
「艾玛波拉。」
听到西奥博尔德嘟哝似的扔下了这么几个字,她惊讶的皱起了眉头。然后,来回扫视着辽阔的草原。
「罂粟花……?根本看不到这种花啊?」
「我在说你。我们已经来到了奥库托斯。就算不认识你的样子,只要听说过紫丁香之歌,就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你不会希望我用你的本名称呼你,结果被人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吧?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就叫艾玛波拉。」
说完,她的脸就因为害羞而变得通红。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穿着吧。
粗糙的衣服,鞋子也是用兽皮简单缝制起来的东西。更可怕的是手铐。身着这种奴隶的装束,却被人用公主的名字称呼是多么大的耻辱。不出意料,她扭扭捏捏的答应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可是,为什么是罂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