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它们还有磨牙的习惯。不仅如此,野猪还非常的神经质,稍微有一点点的刺激就会发怒狂奔起来。猎人或者猎犬被獠牙刺中然后反杀的例子的确并不少见,是和食肉的野兽一样危险的动物。
隐隐还有一股压抑着的杀气。村人们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种异变。
「什么?那是什么,从森林那边出现的闪光……」
农夫中的一人,眺望着村外的群山,话只说了一半。踏着晚春的新绿,三骑的骑兵正朝着村庄冲过来。打头阵的骑手手提着明晃晃的马刀,刀身反射着阳光显得非常耀眼。
伴随着暴风雨般的惨叫,村人们丢下农具开始四散奔逃。
面对着这突然的变故,西奥博尔德也感到了一丝胆怯,对应慢了一步。同样惊呆了的希帕缇卡被逃窜的农夫撞到,夸张的摔了一跤。
希帕缇卡被人撞到了腰部,痛苦的表情浮现在她白皙的脸上。可是,再不逃就来不及了。回复了意识的西奥博尔德,一把抓住她的双手拉了起来。然后正当他打算抱着希帕缇卡逃跑的时侯,希帕缇卡却抗拒着躲开了身子。看到这种反应,西奥博尔德非常少见的大声怒斥道。
「现在都什么时侯了!要是讨厌被我抱就自己跑起来!」
「不是的!不是因为这个!那个孩子……艾伦不见了啊!」
这么一说,西奥博尔德才第一次注意到艾伦已经消失了。
是因为刚才的骚动受到惊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吗。由于四散奔逃的人群,想要找到一个小孩子的身影是非常困难的。
骑兵们挥舞着武器追赶在人们的身后,用马蹄践踏着田地。把捣乱的人赶走了之后就开始了掠夺行为。虽然只有三骑,骑在马上还挥舞着武器的对手依然非常可怕。就算手持镰刀或者铁锹迎击,被马踹上一脚就玩蛋了。最重要的是,对手骑在马背上,从上方投来鄙夷的视线这样一种威压感能够从根本上夺走不习惯战斗的人们对抗的勇气。逃到某个安全的地方藏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虽然骑着马,但是既没有盔甲也没有头盔,马的身上也只保留着最低限度的马具。难道说是受雇于附近领主的私人部队因为这次奥库托斯的变动失去了工作,成为马贼了吗——不对。
虽然不认识马鞍上人的脸庞,但还是有些东西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马。和人类一样,每一匹马的脸也都是不尽相同的。能够通过毛色还有斑点来辨别,就算类似,也不可能会有两匹一模一样的马。而西奥博尔德能够非常确定自己曾经看见过这几匹马。
至于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那自然是在艾赛维纳王城的马厩里面。
虽然马具上没有艾赛维纳的——雅格兰家族的纹章。但他们肯定是艾赛维纳的士兵们无疑。
西奥博尔德没有参加过战争。自然不认识骑兵们的脸庞。反过来,在战场上马儿们虽然会穿戴战斗用的头盔,在城内的马厩里面的时侯是不会戴上那种东西的。所以看到马的脸就立刻认了出来。
为什么会是艾赛维纳的士兵,这个问题太蠢了。能够从王城的马厩当中自由调遣马匹的只有王族的人。他们的指挥官是拉德。目标自然是西奥博尔德。
果然,在远离本国的地方进行暗杀才是他的目的。还特地假装成马贼的样子,搭上一个村庄,让人以为西奥博尔德是在任务的途中因为意外而死去的。
明白了这一点,不赶快逃跑可不行。
再次试图把脚程很慢的希帕缇卡抱起来,可是她又一次拒绝了。
「等等!先找到那个孩子!」
都到了这种关头还要说这种话吗。士兵们已经开始防火烧房子了。
「我不是说过一旦发生什么状况就会抛弃那个孩子的吗。现在根本没有去找她的空闲。难道说你又搞不明白自己现在正处于怎样的一种状况之中了吗。别再浪费时间了!」
如果她还跟自己闹别扭,就给她肚子来上一拳让她闭嘴。这么想着,伸手去抓希帕缇卡肩膀的时侯,手背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一闪而过的是希帕缇卡的指甲。从紫丁香之瞳的目光深处,一股轻蔑的怒火正在燃烧。看惯了提心吊胆言听计从的希帕缇卡,面对着她眼中的紫色火焰,西奥博尔德不禁的后退了一步。
「那个孩子也是人啊……不是猫狗……!」
希帕缇卡从喉咙里挤出了声音。
「想要骂我是个不知羞耻的笨蛋的话,随便怎么骂都可以。可是,如果我是个不知羞耻的笨蛋,那你根本就连人都算不上!」
扔下这句话,希帕缇卡转过身。翻转起来的金发好像起飞时的白鸽一样展开成了扇形。到了这时,西奥博尔德终于意识到自己手里并没有握着锁链的事实。在准备抱起她的时侯,松了手。
「等……!」
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可是却被逃跑的人流隔开了。和一个逃跑的农夫迎面相撞,西奥博尔德摔倒在地。
农夫一点没有道歉的意思,立刻就爬起身来继续逃跑。不过西奥博尔德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同样立刻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