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看着对方的眼睛,似乎是在申诉。可是,话只说了一般就卡住了。在盖塔诺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人影。
是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钟型羽织外底下的身材娇小的人。用外头和头巾把自己的脸藏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他的嘴角,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可是,艾玛波拉很快就确定对方是个男人。因为她从那个人外套前襟的缝隙之间看到了他脚上穿着的草鞋。用山羊还是其他什么动物的内皮拔了毛之后鞣制成的带子绑在膝盖上,这种会让别人看到裸足的装束,一般来说不会是女人。
在这种时候难道还有什么要事吗。吃惊的皱起眉头之后,发觉他唯一暴露在外的嘴角笑了。说是微笑,倒更包含着戏虐的味道。然后他立起食指,放到了嘴唇上。意思很明确,『别出声』。
不过,就算没有这样的指示,艾玛波拉也说不出话来了。因为在外套下面露出来的另外一只手上,捏着一个小动物。
那是老鼠。提着四脚不停扑棱的老鼠的尾巴,摇晃着。艾玛波拉惊讶的瞠目结舌,注视着那悬在半空的老鼠,可是盖塔诺完全没有注意到。就在这个时候,小个子的人瞄准了机会偷偷伸出手——他居然把老鼠放在了盖塔诺的肩膀上面。老鼠寻找着逃跑的路线,左右乱窜,最终落到了非常高级的外套的后领里面去。
盖塔诺直到这个时侯才发觉了情况有异。松开了艾玛波拉的手,尖叫着拍打着衣服。老鼠很快就从袖子中探出了头,摔倒了石砖上面。盖塔诺对于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东西感到非常吃惊,用力的用脚踩了下去。老鼠灵活的从盖塔诺的胯下逃走了,只留下铁青着脸大口喘气的盖塔诺。
看着这幅光景的艾玛波拉也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可是,引发了骚乱的当事人反倒非常愉快的笑了起来。
「哥哥的舞跳得真好呢。」
尖细的声音,似乎是个还没有变声的少年。身高已经和艾玛波拉差不多了,应该是在十三岁上下吧。说不定,对他而言这只是个孩子的恶作剧而已,没有什么可怕的。就算对方是领主的儿子也一样。
虽然艾玛波拉担心着少年的安危,但是周围的人们都因为他的戏言强忍着笑出来的冲动。盖塔诺也一样,尽管脸上的肌肉依然抽搐着,却还是用沉着的态度转向了少年。
「这可不行啊,居然会有做出这种恶作剧来的小鬼。你是哪个职人的徒弟吗?还是说某个商店的打杂?」
「想要知道啊?那就猜猜看啊。」
少年依然保持着笑容。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可能会被判罪吗。
突然之间被扔到一边的艾玛波拉只能默默的注视着这两人的对话。忽然有个人扯了扯艾玛波拉的袖子。不是艾伦。而是在一旁卖水果的女人。女人靠到她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小姐。赶快乘着现在逃跑吧。」
「可,可是,那个男孩子还……」
「没关系的。那个人是二少爷,所以在城市里面没有多大的权限。那种程度的恶作剧的话,被骂个几句就没事了。」
将信将疑的相信了对方的解释。乘着盖塔诺背对着自己的时侯,背着箩筐,牵着艾伦的手离开了。
混入听到了钟声而开始匆匆忙忙回家的人潮当中,穿过了广场的大门。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的穿过繁华的街道朝着城墙的大门快步前进——突然,发觉到。难道说刚才那个少年是在保护自己?
情不自禁的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在布满了木制店牌的繁华街道上全都是从广场中走出来回家的人们,但是并没有看到和那个少年类似的身影。
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自己回去是不是会好一点的想法。可是,如果说那个少年真的想要保护自己的话,回去只会破坏了他的一番好意。虽然还是犹豫不决,但是除了相信他被训斥一番之后就能平安无事之外别无他法。
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天上。不过已经是秋天了。如果磨磨蹭蹭的话就要在漆黑一片的道路上回家了。
朝着广场的方向感谢地行了一礼之后,艾玛波拉带着艾伦急匆匆的踏上归途。
西下的斜阳从正前方照耀着自己。眩目的阳光使得艾玛波拉和艾伦只能低着头一路前行。
马上就要到家了。分隔开牧草地的道路上下起伏着,虽然需要时而上坡时而下坡,但是已经褪色发白的土被来往的行人踩得严严实实,走起来并不吃力,最重要的是背在身上的箩筐已经空了,没什么分量。
今天的时间似乎过得比平日都慢,特别是最后的那一阵骚动。
「艾伦,马上就要到家了。今天累坏了吧?」
在夕阳眩目的阳光之下,艾伦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
觉得这样能够让她的心情变好一些才会带她出来的,结果反而让她产生了非常讨厌的回忆,艾玛波拉懊悔不已。在盖塔诺的面前,不得不训斥艾伦这点更让她觉得如此。
「——刚才,没能说出口……谢谢你保护了我。我真的是很高兴呢。」
明明还这么的弱小,依然挺身而出想要保护自己。原本应该是反过来,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