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为了清除康蒂体内的毒害而把她囚禁于暗室之中,但她却大吵大闹逃了出去。月神对她的朋友绝望了。她认为都是自己让她变成这个样子的,都是自己的责任。于是就雇佣了士兵——银龙。
她害怕自己和银龙关系变得好的话,又会重蹈康蒂的覆辙。于是,她对待银龙都是冷冷淡淡的,封闭了自己的心扉,并要他们立下誓约。她竭尽所能地,不想让自己受伤的心再受到伤害。
譬如说,她的话是可以传达到银龙那里的。但是,就算是必要之时,她也很少对银龙交谈。这样虽可以及时制止银龙以自己一时的心情行事,但更多让吉雷萨明显感觉到的是月神对友情,信赖的极端的恐惧。
当吉雷萨明白到这一切后,他就再也无法将眼前的这位女子看作神。她只是一位纤细而又容易受伤的公主而已。
西奥博尔德离去时那道银色的轨迹已经消失了,但公主那双看不出她心中感情的眼睛依然望着上空。
“好想回去,一次就好……”
“不行的,公主大人,这样你会死的。”
她原本是活在地上的。但因为人类变得太多,浑浊的空气对她来说不啻于毒药,就如同把只能在清澈的水里生活的鱼放到浑浊的水里一样。虽然不会是马上取她性命,但她肯定会因此变得更加虚弱。
听到吉雷萨如同呵斥一样的反驳,银之公主的眼中现出些许落寞和动摇之色。
“我明白啦。你也起程吧。捕猎那些不断增加的恶魔是你的职责。我不是要让你和我谈话,才赐予你银翼的。”
月神冷冷地说完这番话后,银色的秀发摇曳着,转身离开了。自己不再需要朋友了,故要如此地拒人千里之外。但这和二千年前相比,已经是很温柔了。
“当然,谨遵誓约。但是数目之多,我实在是杀之不尽。”
虽然都不是些麻烦的对手,但耐性还是有限的。虽然他极力想弥补蕾切尔不在的真空,但事情似乎并不如愿。
银之公主没有回头,只是好像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因为康蒂还在哭呢。”
恶魔又康蒂的眼泪而生。恶魔不断在增多,也就是说她还一直在哭。
数千年,恨仍未干。
在艾玛波拉晕倒之后数日,大市也迎来了谢幕,商人们都各自离开。科努的街头又回复了往日的平静,等待冬天的来临。
自从那次之后,艾玛波拉就再没有出去。“歌姬”的工作也没有让她再去做。医生说,她的身体出现过这么多次的问题,需要安静地休养一段时间观察下。
虽然自己能自由出入内城的花园和礼拜堂等地方,但没有奥莉比娅或丽萨在身边则连下楼梯都禁止。
自己是恐怕得了什么怪病了。虽然御医说自己心里的疲劳是病因,但恐怕自己的身体是出现了某种看不见的问题。艾玛波拉并不是不信任拉托雷亚王家的御医,但看到自己的身体如此地孱弱,实在是非常不安。
不能把自己变得脆弱归咎到自己的病身上。艾玛波拉反复地让自己放松心情,在城内找自己能够做的事。现在虽然不让她出去做“歌姬”的工作,但在王城内的话,只要王家的人叫她,她就去为他们唱歌。自己的歌能让他们感到高兴的话,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没有唱歌邀请的时候,她就在屋里做些针线活。
那是她在大市买的丝线。当时掉在地上的袋子给丽萨捡了回来。艾玛波拉看见那些红红绿绿鲜艳的丝线和毛线时,心情也不禁变得开朗起来。
艾玛波拉现在坐在床边,手中的棒针娴熟地翻弄着。这棒针并不是她的,而是从王家那里借来的。其他的针,剪刀等也是如此。
这是她还是王女的时候学的其中一种手艺。其他譬如刺绣和编花等等艾玛波拉也会。她曾经想到,这些都是她嫁人后可使她成为自豪的贤妻良母的手艺。她当时心中毫不怀疑,想着自己以后的生活肯定是如此,然后理所当然的去学着这些。
但是,现在用当年学的手艺做的却是艾伦的手套。她想做出来的手套不是为了好看,而是希望这手套让艾伦冬天过得温暖。当年自己学习编织这个的时候,心里一片平静,最后看着自己编出来的东西也没什么感觉。但现在,看着手中的手套渐渐成形,心里的兴奋之情却越来越难压制得住。
艾伦就坐在床上,艾玛波拉的身边。艾玛波拉不时拿着手套比一比她的小手,确认尺寸是否合适。
丽萨和奥莉比娅则拿了些毛线丝线随便织着一些东西玩。丽萨坐在椅子上,而奥莉比娅却并着双腿坐在桌子上。虽然她这副姿势很不礼貌,但在奥莉比娅身上却不可思议地完全感觉不到这种感觉。
“看看,是不是像真的一样?”
奥莉比娅得意地让丽萨看的是一朵用紫色丝线织出来的蔷薇。重重叠叠的花瓣,远远望去就好像正在绽放的真的蔷薇一样。
“哇,好可爱。丝线真的可以什么东西都织出来啊。”
丽萨兴奋地向心灵手巧的奥莉比娅教她怎么织这个。她在庄园当仆人时,无论是打扫房间还是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