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称赞。被您挽留,我实在是感到荣幸之极。如果我不能回去庄园,那这也是神的旨意吧。为了艾伦,我会选择不会后悔的路的。”
听到菲德里卡对自己说,会收留自己,艾玛波拉心里感到很开心。因为就算自己不能回到庄园生活,也可以凭借自己的歌声生活下去。
不过,虽然感到有点对不起菲德里卡,但艾玛波拉自己最想的还是回到那个牧羊人老夫妇的家。那里的生活不能说是不艰苦,但是,自己还是想回到那个地方。因为在那里,有祖父母疼爱艾伦,有让艾伦可以带着牧羊犬和羊群到处奔跑的,被罂粟花染成一片绯红的山丘。
艾玛波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春末的美景如此的眷恋。她总觉得如果在那里的话,自己就能和那个给自己罂粟花的名字的人相会。
“那么,我就出发了。”
艾玛波拉提着自己的裙摆对国王和菲德里卡行了个礼,然后就走向马车。在艾伦上车后车门一直没关上,奥莉比娅和丽萨在门边等候着她。本应该乘坐别的马车回庄园的丽萨,这时手里拿着一条雪白的围巾。虽然她还是很不熟练,但这条雪白的围巾,是丽萨好不容易才织出来的。
“艾玛波拉,你拿着这个吧。山里很冷,而且,这个也可以遮住你的伤口…”
丽萨说着,将围巾递给了艾玛波拉。围巾的毛孔眼织得很疏,而且很凌乱,决不能说得上好看,但艾玛波拉看着这条围巾,脑海中就不禁浮现出丽萨织这条围巾的时候不断拆了又织的样子,她不禁露出了微笑。
艾玛波拉接过围巾,将其围在自己的脖子上。只觉得非常柔软,也非常温暖。
“谢谢你呢。这个我就借去了啊。”
因为再会的时候,自己就会把这个还给她。领会到艾玛波拉话里意思的丽萨微笑着点了点头。
“再见啦。”艾玛波拉向众人挥手道别,转身上了马车。和她乘坐同一辆马车的奥莉比娅,敲了敲车身,车夫便开始驱车前行。
马鞭的声音响起,马车走得越来越快。艾玛波拉这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和车夫打招呼。
是他送自己去慰问的地方的,得先向他道谢。
她边想着,边将丽萨借给她的围巾重新卷起。
忽然间,之前熟悉的感觉向自己袭击而来。自己缺失的,被烧成残渣的那段记忆,又在自己的眼前若隐若现。但是其中最重要的,那段空白记忆处的中心,依然是无法看到。白银之光侵蚀着艾玛波拉的视野,灼烧着她的视网膜。她努力地忍受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于是,马车的摇摇晃晃就已经使她觉得很是难受。
“我稍微小睡一下。”
她知会了奥莉比娅一声,然后就靠在车上的桌子旁,用手托着下巴,闭目养神。
就算是被烧尽的残渣,或者已经成了微尘也好,不断地去捡起来,总有一天,或许拼凑成原来的样子。
这个她仅有的希望,但也是可以去抓住的希望。
胸前的“水面之月”发着青白色的光芒。
被自己忘却掉的那个人和自己的羁绊没有被切断。
只要那道光还没有消失。
马匹发出一声嘶鸣,马车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车内也变得昏暗。
到了么?艾玛波拉松了口气。这一路上似乎都是些险峻的道路,马车摇晃得非常厉害。艾玛波拉为了艾伦不会从座位上掉下去,她只好一直抱着艾伦,很是辛苦。
奥莉比娅打开车门走出车外。外面的空气马上吹进车内,艾玛波拉只觉一阵凉意。被摇晃了一天疲惫的身体也感觉一下舒服了不少。艾玛波拉下了马车,她马上就察觉到这里还不是自己的目的地。因为她眼前并没有矿工们居住的宿舍,只有冬天的枯树林。
这是不知什么山里的树林。地面上看不到人工道路的痕迹。似乎靠近河边,附近传来了潺潺的流水声。月色从树叶已经落光了的树枝之间洒下来,虽然没有灯光,但等眼睛习惯之后,艾玛波拉依然能看清周围的景物。
奥莉比娅站在马车的前面不知在和车夫谈什么。看来是先要让马匹休息一下。艾玛波拉看看拉车的马匹,的确。只见那匹黑马全身冒着腾腾的汗气,它不断地晃着脑袋,甩开头上的汗水。
车夫将马匹拉车的套索解下来,将马匹牵走了。艾玛波拉心想,他肯定是拉着马匹去河边喝水吧。自己还未和他打招呼呢。于是她拉着艾伦的小手小步追了上去。
“我是艾玛波拉?特内雷萨。现在才跟你打招呼实在是抱歉。虽只是几天的时间,但还请多多关照。这个孩子叫艾伦。”
艾玛波拉说完,向车夫行了个礼。车夫依然是以头巾遮着脸,只是稍稍低头还了个礼。
他是不擅长和别人谈话么?也可能是个哑巴。这样的话,自己就尽量不要向他答话,打扰他了。于是她不再和车夫说话,转头对着车夫牵着的马儿道。
“你也辛苦啦。”
马匹身上的热汗被冷风一吹,冒起着阵阵白色的烟雾。艾玛波拉想摸摸它安慰它一下,于是就将手伸了过去——忽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