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传到了她的手指尖。
“是你么?”
艾玛波拉静静地问西奥博尔德。她依然紧紧握着西奥博尔德手腕。她的目光,从西奥博尔德手腕处的线痕慢慢地上移,然后,再一次看着西奥博尔德的眼睛。
“是你吧。将我是你救了我和艾伦的。因为,我不记得有帮你缝过衣服,但是,那里却留有我缝衣服的痕迹。所以,我是见过你的,在很久以前就我没说错吧。”
西奥博尔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转过脸,避开艾玛波拉的目光。“没错,那就是我。”他很想说出这一句话,但是,他却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但是,西奥博尔德这副既不肯定又不否定的样子,也已经给了艾玛波拉答案。正因为他知道,所以才说不出来。如果不是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就这样听到艾玛波拉说出这样奇怪的话而依然默不做声。
艾玛波拉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了,她又低下头,一脸的悲伤。
“奥莉比娅姐姐在哪里呢?你们两人是串通一起骗我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低着头质问西奥博尔德。接着,她就望向西奥博尔德旁边,身上披着西奥博尔德外套,一直都好像在忍受着什么似的,现在在低头看着自己脚尖的艾伦。
“艾伦也是知道的么?”
“西奥说,不能跟你说的”
艾伦的声音跟蚊子一样。听到艾伦的话之后,艾玛波拉放开了西奥博尔德袖子。她实在不忍再看着自己年幼的女儿将满腹之言都压在自己心底的样子。西奥博尔德也应该是如此。他的心,要比自己痛苦得多。
艾玛波拉双目含泪,看着艾伦。她心里似乎在责备着自己,低着头,闭着眼睛,紧紧地握着那对小拳头。
“我,并没有资格责怪你哦我连你的名字都记不起来。就算现在跟你这样说着话,我在我的记忆中还是找不到你在我那被烧焦的记忆地图之中的那些空洞,只有你的事我是完全忘记了。虽然想在再见到你之前,无论如何都要记起来的”
艾玛波拉不禁痛苦地又用手掩着双眼。因为她又触及了已经奉献出去的记忆,现正忍受着神的鞭惩。
西奥博尔德连忙扶着几乎要倒下的艾玛波拉。他终于忍不住了,嘶哑地说道。
“够了,你不要再去想了!想不起来,完全没所谓的!就这样,一直忘记了就可以了!”
西奥博尔德不忍心再看到艾玛波拉被痛苦煎熬的样子。因为无论她怎么地去忍受,也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反而会缩短她的生命。
在西奥博尔德怀里的纤细,瘦弱的艾玛波拉,奋力地保持着意识,她叹了一口气。
“我之所以忘记了你,是有什么原因的吧?艾伦和奥莉比娅姐姐是知道的,只是隐瞒着我而已是这样的呢。”
艾玛波拉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越触及那段记忆,自己的身体就会越来越衰弱。就连年幼的艾伦也隐瞒着她,其原因也是她自己。于是艾玛波拉离开了西奥博尔德的手,双手捧起胸前的那块石头,寂寞地笑了笑,对西奥博尔德说道。
“你送给我的这个,我记得哦。我之所以能知道有人曾经救过我,全靠这块石头。只要摸着这块石头,我就觉得可以记起来更多的东西。虽然你要我把那些都去忘记,但我还是想记起来,那段你,我,还有艾伦一起度过的日子。每次要想起来的时候,我都会非常痛苦,但是,我想我会经受得住的”
艾玛波拉心中坚信,总有一天会取回自己的记忆。但这个可能么?
自己能够忍受得住,就没问题了,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无法回忆的痛苦。在西奥博尔德心中,艾玛波拉是这样想的吧。如此地一直去忍受着,直到她记忆的积木崩塌,心灵崩溃的那一天。
不要!不想让她再这样做,白白缩短自己的生命。西奥博尔德心中已经溢满了这个念头,他一下抓住了艾玛波拉手中捆着“水面之月”的麻绳,将“水中之月”从惊愕得连抵抗都没有抵抗一下的艾玛波拉的脖子上扯了下来。
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的艾玛波拉,视线追着西奥博尔德手中散发着青白色光芒的“水面之月”。
“等等,你要做什么?”
她伸手想把“水面之月”拿回来,但是西奥博尔德却避开她的手,将“水面之月”高高地举在空中。
只要“水面之月”还在的话,每次摸着它,就会刺激到艾玛波拉的记忆。
“把它还给我”艾玛波拉恳求道,但西奥博尔德却拦住了她。他的目光投向下面的树海。夜晚漆黑的森林,把万物都吸进去的,漆黑的世界。
这原本是西奥博尔德母亲的遗物。但是,当它成为了毒杀艾玛波拉生命的慢性毒药的话,那么就不能踌躇。
“都忘记吧。”
说完,他将“水面之月”扔向树海。
“水面之月”在空中划出一道青白的光弧。艾玛波拉看在眼里,连话也说不出来,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西奥博尔德深知这对艾玛波拉来说非常残酷。但是,为了她的生命能延长些许,他也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