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女子奇妙的行动却不止于此。
她唐突地合起双掌,左右摆头,将手肘弯成直角,上下摆动左右手,不时高高举起膝盖,跳起了奇妙的舞蹈。
摇头晃脑。
扭来扭去。
高低摇摆。
「咦?」
她的行动实在太过唐突,让男子看得一头雾水。
女子跳到一个段落,似乎心满意足,结束了这段神秘的舞蹈,全身冒出些许汗水。
她看着男子,露出白净的牙齿笑了笑。那笑容简直就像太阳一样灿烂。
接着她走到男子身前,用胸部顶向他,两只手绕到他的脖子上。
「这样也不错啦……嘿嘿。」
男子的表情色瞇瞇地松弛开来。
女子左右两手的食指,在男子后颈上拢在一起,接着分开双手之后,左右食指之间已经多出了一条「丝线」。这条丝线细得像纤维,几乎无法用肉眼辨识。随着女子双手往外一分,丝线也从指腹不断延伸。女子让双手分开到大约与肩同宽之后,就停下子动作。这条拉得与肩同宽的丝线,在日光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光芒。
「咦?」
女子用一只脚的脚掌顶在男子腹部上,让男子发出了这个疑问的声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
下一瞬间,她一脚踹开了男子。
在这用力一踹之下,男子在走廊上退后了好几公尺,不过人却没有倒下,看来他也有点本事。
「妳这臭娘儿们!到底是打——」
男子满脸怒气,大声恫吓,但一句话却说不下去。
朝着女子走去的男子颈上,出现了一道红色的伤口,接着头部就离开了颈部,掉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男子的颈部鲜血直喷。
从女子两指之间拉出的丝线缓缓崩解,掉落在地板上。
「喂,你在搞什么?」
两名男子从位于走廊前方的待命室中走出。
他们的目光先被从走廊上走来的这名有着褐色肌肤,一丝不挂的女子吸引住,接着看到在另一边浑身是血,倒地身亡的同伙,登时全身战栗。
「这……!?」
他们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发出了不成声的惊呼。
啪。
女子就在他们的注视之下,两手在胸前一拍,动作简直就像是在祭拜接下来要成为死者的人。然而她的脸上却又有着像太阳一样灿烂的美丽笑容,双手往旁一分,手掌中拉出无数丝线。这些就像纤维一样细的丝线,被日光灯照得闪闪发光。
断头女。
「……下面怎么这么吵?你去看一下。」
这里是位于建筑物二楼深处的组长室。
坐在桌前的男子,吩咐坐在一旁沙发上的小弟,小弟立刻低声答应,走出了房间。
「……」
独自留在室内的他从桌前站起,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他是组织的头儿。从打听到与己方组织发生利益冲突的敌对黑帮想要自己的命之后,他的日子就过得很不安稳。
「你是金子对吧?」
「!?」
突然听到有人从背后喊了自己一声,金子吓得一脸就像心脏被冰锥贯穿了似的表情,赶忙转过身去一看。
他看到了一名男子站在那儿。
男子的年纪大概有三十岁左右,全身上下都穿着极为朴素的黑色运动服,脚上穿的鞋子也一样朴素至极。头发剪到不至于妨碍动作的长度,眼睛则细得像是一道切口或伤口。看起来应该不是日本人,多半是华裔。
男子站在离他不远不近的微妙距离。
也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站在那儿,金子没有听到半点声响。不,不只是声响,甚至没有感觉到任何气味或存在迹象。眼前这个人的存在感就是这么稀薄,甚至会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你这小子是什么人……」
金子大声对他喝问。
但嗓音却在发抖。
男子没有回答问题,只是默默举起双手。他的两只手上各握着一根黑色的木棍,木棍之间则有一条链子相连,这是一种叫做双截棍的武器。
刷。
唰。
随着两声清脆的声响,两柄金属刀刃分别从握在他左右两只手上的木棍尾端翻出,原来这把双截棍的两根棍棒部分都是蝴蝶刀。男子低声呼出一口气,开始以快得令人目不暇给的动作要起双截棍。随着刀刃破风的声响,双截棍在男子身边从右到左,从下到上,从前到后反复来去。
「啪」的一声。
男子拿在左手上的双截棍另一头,已经夹到了他的腋下。
他冰冷的视线射向金子,以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说:
「拔枪吧。」
「……」
金子哑口无言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是黑社会雇用的杀手,肯定不会错,可是他却很笨。金子怀里有藏枪,当然平时他不会随身带着匕首或手枪,但自从听到有人想要自己性命的传闻之后,身上就随时都有带枪。比起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