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独家报道的标题是“女学生卖春的陷阱”,内容包括同学间流传她俩从事援助交际、朋友大爆两人的出台行情、附近的家庭主妇则幸灾乐祸地讲述她们破碎的家庭环境。文中甚至把她们俩人利用援交所得采购的物品名牌也列了一份清单,这些内容构成了该期杂志的头条,这家周刊因抢到这个头条而非常得意,继而不惜工本地编发更多剧本式夸张的内容。接着,几乎整个日本的传媒界都来写有关此事的传闻了,而且越说越过分。有人说她们是收取特别费用才让客人勒颈的,并说这就是玩奸尸游戏的下场。甚至还有SM评论家开始在电视上解说家庭内的安全SM游戏。
这起恶性事件不仅让我们快乐的浪迹生活蒙上了一层阴影,更要命的是它似乎与我们这个小团体扯上了关系。就在媒体开始大幅报道绞杀魔事件的时候,理香和小光居然也没了原来的那种亲密劲,甚至有时两人还好像为了什么发生争执,但我们一接近,她们又假装若无其事地顾左右而言它。原本总是她俩要坚持玩下去的午夜卡拉OK,现在她们也往往半场就离席,之后不再回来。我当时认为女孩子的私事不好多管,就没怎么理会。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某个星期天下午,除了小光以外,我们四人又和平常一样聚集在西口公园的长椅上。小光数月前就和她老爸约好去艺术剧场听古典音乐会,她说演出结束后立即就来和我们会合。
“泡妞衰人”阿正一如既往地仔细检查着他的发型,小俊则默默地画着他画不完的素描。这是一个和平常完全没有两样的星期天。补好妆的理香吞吞吐吐地走到我面前。
“喂,诚诚。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说吧。”
“嗯!在这不大方便说……”
“什么嘛,理香居然还有只能跟阿诚说的私房话!?”
一直无所事事的阿正听到我们的对话,立即就来了劲。理香回头对着阿正笑道:
“对啊,是个天大的大秘密,就不告诉你,气死你。”
“哼,谁稀罕听你们的破事。大家开口闭口都是诚诚诚诚,烦都烦死啦!”
原本一直低头作画的小俊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远处挥手站了起来。
“嗨~这边,这边。”
小光的身影出现在东京艺术剧院的长手扶梯上。这时的她穿着露肩的深蓝色礼服,简直就像是去参加婚宴,那礼服跟阿正的蓝宝石耳环一样闪闪动人。但远远看去,那小光虽然一如既往的美丽,样子却有些怪怪的,走起路来像电子洋娃娃一样生硬。小光显然也发现了我们,她立即穿过挤满盛装宾客的广场,摇摇晃晃地直接朝我们走过来。她脸色发白,失去血色的裸肩泛着青灰色的暗光。还没走到我们身边,小光竟蹲下来干呕了一阵,透明的唾液在石砖上牵出一条线。
“怎么了,小光?”
惊惶失措的我们奔过去,扶着小光在长椅上坐下,理香轻轻地抚摸着小光的背部。我回头朝着刚丢下画板、有些惊慌失措的小俊喊道:
“小俊。快去,你赶紧帮小光买杯热咖啡来。”
“小光,你没事吧?”
理香明显有些慌张。
只见小光喘了好一阵子,隔了许久才开口道:
“嗯,没事了。因为刚才的音乐会演奏了我最讨厌的曲子,所以有点不舒服。”
“是吗?什么曲子竟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小俊刚好端着纸杯回来,他边问边将咖啡递向小光。
“谢谢。是柴可夫斯基的《弦乐小夜曲》。”
我当时就想,大小姐跟我们就是不一样,就她说的那些名字,听起来怎么像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
“大家看,那是小光的爸爸!”
我们都顺着理香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那里,他穿着深色西装,内配银色领带,脸上戴着一副无边眼镜,头发半白,那一丝不苟的穿着打扮像个新闻主播。眼睛和小光长得很像。
小光的老爸也发现了我们在看他,便用下巴向我们点了点头,接着便朝剧场通道的方向离去。
不知为什么,我居然感到当小光看到她父亲离开的时候,情绪居然稍稍平稳了下来,隐隐然似乎松了口气。
见小光没什么事了,我又突然想起理香要跟我说什么。
“理香,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商量什么吗?”
“噢,小光现在不大舒服,那个就下次再说吧!”
“没关系吗?”
“嗯,没太大关系。”
理香看起来没多大事似的笑嘻嘻答道。但是,根本就是有关系。我清楚记得理香那时的笑脸。如果那时强迫她说出来就好了。
可惜,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
隔周的某个晚上,我替老妈在家看店,手机忽然响起来。
“喂!阿诚?我阿正啊。不得了啦……”
阿正的声音竟就此停了下来,但手机没关,而是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不一会儿,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喂?我是吉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