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乐得轻松。这样想来,这体制真是方便至极!可是,今年夏天池袋这方便平静的体制却被一帮家伙破坏了。
抢走被禁行业本不该有的营业收入的四人组。
终结派对的死敌。
进入暑假前一天的傍晚,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我在照看店面的时候接到了猴子的电话。
“喂,阿诚,我是猴子。你在干什么呢?”
猴子的原名是齐藤富士男——我的国中同学,以前是个受人欺凌的矮子,现在则是黑道羽泽组的年轻新星。
我如实告诉他:看街。傍晚时分没什么醉客,生意清淡。这个时候我通常都是站在我家店里往外“观赏”西一番街上的行人。
“噢。那今天晚上我们见个面吧?”
猴子的声音听起来难得的认真。
“行。”
“你还记得那次和我们老大见面的那家店吗?一年前。”
“记得。”那家店建在南池袋本立寺的旁边,高级俱乐部林立的大楼。自从那次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
“那么晚上十点你准时过来吧。你死党安藤和我们老大也会在。”
如果崇仔也露脸的话,那肯定和G少年有关,就在我要问是什么事时,急躁的猴子把电话挂了。
我只好马上打电话给国王。接电话的没多问就把电话转给了崇仔,听声音代接电话的与之前的不是一个人。
“崇仔那里代接电话的究竟有多少人啊?”
安藤崇——池袋的街头霸王,哼笑几声后似乎用鼻子回答我:“可能比你交往的女人要多些吧。”
肤浅的国王怎能明白我到底有多受欢迎?
“对了,今晚羽泽组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和你我没什么关系。你听过派对终结者的传言了吧?”崇仔短促地笑了几声。
“听过。”
你如果能坚持每天到池袋街头报到,就算不愿意也都会对街头巷尾的那些传说了如指掌。现在,在小鬼间肆意流行的传说正是连黑道都不放在眼角的派对终结者。崇仔笑着对我说着:
“昨晚,在关西派的地盘上,北冢家的派对遭遇了第四次袭击。加上之前羽泽组和丰岛开发的三次袭击,池袋三大势力的店都遭受了袭击,钱财也被一抢而空。他们现在肯定是颜面扫地啊。”
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愉快。
“这和G少年没关系吗?”
“当然。如果有人做了什么事,一定会有风吹萆动。我们和那些帮派虽然是在同一条道上混,但是我这边的人马是干净的,地盘也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池袋的灰色地带和全黑地带之间很少故意找碴,因为他们实力相当。许多组织共同存在着,真忍不住的时候,也还有好几处避难所。
“了解。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挖出派对终结者。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才想撒大网捕鱼。”
“对。对G少年来说,纯粹是生意上的交往关系。我会在会前十五分钟派车过去接你的,你就顺便吧。”
“谢啦。晚上见。”
在我结束一天的看店工作后,大概晚上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在汗湿的T恤外面套上一件尼龙连帽外套后,便钻进了G少年全新的米黄色马自达MPV。为什么我的钱包总空无分文,而这些小鬼却是这么有钱?
小货车在绿色大道右拐的瞬间,我看见了牧野亚希曾经打工的那间咖啡屋。不知道为什么客人全是女性。车子把我载到本立寺的尽头,在我开门下车后,盛夏时分依旧戴着红黃糠三色针织帽的G少年从后视镜看看我,朝我点头致意。我来到那栋水泥斑驳的大楼前,看看手表:九点五十五分。我应该是没有迟到。搭乘的电梯贴满镜子,与一年前一模一样,四个小角落的小型水晶灯摇晃着的玻璃泪珠各有一百滴,粘了薄薄的一层灰。
电梯门一开,映入眼帘的是道上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气势汹汹地瞪着彼此,似乎谁也不服谁,挤满了狭窄的空间。电梯此时就像是一个等着喂食的鲨鱼池。我站在门前的时候,其中一位立刻警觉地问道:
“什么人?”
“真岛诚。羽泽辰树先生约了我。”
我看都没看鲨鱼男的眼睛,恐怕会被他的低能所传染。
“进去吧。”
他尖尖的下巴朝店内一撇,又回归到了那个鲨鱼池,对我兴趣全失。我扭开反射着钝光的黃铜门把手,走进店内。和一年前一模一样。暗红色的地毯上间隔地摆放着红色的圆沙发。入口附近有三班人马。左边吧台的两侧和右边的包厢。四五个人组成的小团体彼此隔着不远的距离互相牵制着。他们都是资格较老的鲨鱼师兄。我踏着暗红色的地毯朝店里面走去,人马一下子散开。
崇仔和三巨头分别坐在排在一起的两张圆形沙发上。三巨头的脸在镶嵌在天花板上的壁灯的照射下各自形成不同的阴影,仿佛是雕塑出来的。关东赞和会羽泽组的组长羽泽辰树,丰岛开发社社长田三毅夫,以及一个从未谋面的有着大大圆圆鼻子、目光炯炯有神的男人。可能是关西派的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