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对我最大的影响就是比较能增进食欲。比如说现在,我的肚子就在叫个不停。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拉面,一想起漂浮着猪油的汤和口感极佳的细面,我简直是欲罢不能,看来在那碗“七生”的拉面吃进嘴里之前,我的脑海和肚子是不会消停了。想必没有任何食物比拉面更让人如此执著吧。
我身穿宽松的棉裤与长袖横条纹衫,漫步在蔚蓝的天空下。阳光很强,把阳光地带与阴影区域分得非常清楚。尽管宛如热带的夏天已经结束,东京的紫外线威力依然不减,从狭窄的天空看出去,天际仿佛罩上了一层浅紫色的轻纱。
从高架铁路下的地下通道上来,抵达池袋东口,首先进入我眼帘的是那些在地面翻腾的热气中依然坚守的队伍。这就是老池袋声名远播的“拉面饕客长龙”。即使在非用餐时间,形形色色的人还是会在南池袋一丁目自动排成一条长达二十米的长龙,弯弯曲曲地绕过十字路口的拐角。他们排此长队,目的就是为了进入以浓郁背脂汤头的啄骨本丸面闻名的“无敌家”用餐。
熟悉拉面行业的人都知道,池袋东口已经成了全日本拉面业竞争最激烈的地区。由于我曾在网络上的无数拉面店家排行榜搜索过,所以对这点也十分清楚。
这里天天上演着一场别开生面的“汤债汤还”激战,激战使得每家店都有斩获,只见各店厨房里堆起了无数的猪、鸡骨头。无数饥肠辘辘的“难民”从各处涌入,在他们自己选中的店门外排起长龙。
池袋“拉面战争”战况之激烈,已达惊天地泣鬼神之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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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以南池袋的十字路口为中心画一个半径一百米的圆,那么在这个圆内,拉面店已经严重饱和。在今年夏天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四家拉面名店。其中最老牌的,是有六年历史的“光面”,其他的则是位于琳博书店大门对面的“蛮辣拉面”、从十字路口往陆桥转个弯十米外的“面家玄武”,以及位于转角处的“无敌家”。每家店都有自己的特色,当然他们也有共同之处,比如说都宣布自己的拉面是浓郁口味的。这种口味已经是日趋繁盛的拉面业界的主流口味了。
说老实话,光是这四家老店的战况就已经够激烈了,但今年夏天竟又有三家店加入了这场东口拉面长龙的竞争,让“战况”更趋白热化。这三家新店分别是位于东侧大道尾端的,以鱼贝类和汤头热闹登场的“二天”;明治大道艾丽玛斯家具店对面开的“娜朵丝”拉面馆;最后还有我们这对双子座兄弟放下屠刀、金盆洗手后开始经营的“七生”。
在这种情况下,池袋拉面商战就有了新旧对立的感觉。比较鲜明的区别是:四家老字号店家均以浓郁的猪骨汤头闻名,而新出现的三家则基本上宣扬清淡的汤头和细面的特点。其中新生代代表“娜朵丝”与“七生”两家,卖的则是被业界预测为下一波主流的酱油鸡肉汤头东京拉面,这种拉面与小时候花个两三百元果腹,清澈的汤头上漂浮着鱼板与笋干的支那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由于这场激战才“开打”没多久,至今仍分不出胜负。至少直到一个月前,每家店门外随时都会排起数十人的长队,甚至需要年轻店员指点来客该往哪里排。即使是规模最小的“七生”门外,也常常排起虽不算长、但也颇为可观的队伍。
我在心里想,双子座一号与二号这回要给我派什么差事呢?虽然我相信不会找我去洗碗,但我在一家拉面店里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这时的池袋,正沐浴在一片祥和的秋风里。我心情很愉快,所以手插裤袋,装做很酷的样子吹着口哨走过十字路口。我吹的是没什么人听的现代音乐钢琴大师约翰?凯奇的作品。有时我归纳总结我最爱做的事,结果发现自己最爱做一些没人知道的事,做这些的时候心里就很有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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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侧大道走了一会儿,“七生”的橘色招牌便映入眼帘。但奇怪的是,店门口却看不到任何人排队。我大感不可思议,便走进旁边一条单行道,纳闷这场拉面商战是否已经落幕了。但单行道那头的“二天”门外却分明还排着十几个人的长龙。
我走回大道,钻进“七生”的门帘。这家店比较小,只在餐台一线排开十二个座位。看来老板为了美化这里没少花工夫,他们把四面墙壁都刷成了橘色,而枫木腰板的色彩则很明亮,整体搭配非常谐调。坐在最中间的长脚凳上的崇仔一看到我,便朝我比了个G少年的手势说道:“坐吧。你也注意到了吧?”
那当然,只要对“七生”一个月前的盛况有所了解的人,见到今天的情况都会有些惊讶的。我边朝崇仔走过去便回道:
“是呀,真是有点奇怪,原来那么长的队伍都到哪去了呢?”
我朝两位站在餐台后调理区发呆的“双子座”点头打了个招呼。说实话,这两人个子也太高了,都让人怀疑是不是他们脚下还踩着东西。他们的名字我也是到他们开这家店才知道的,一个叫小仓保,一个叫小仓实。哥哥阿保身高一米九六,弟弟阿实则要比哥哥高出一公分。我朝他俩问道:
“你们的生意做成这样子,该不会偷工减料了吧?”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