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对着胸前的录音笔说话,一副喃喃自语的样子。
“三个男人体型都比较瘦,没有一个头发是银色,不能判断身高,能看得出都比较适中,不太高也不太矮。从我这个角度看,没有一个像是戴有色隐形眼镜的。阿诚,从你那里能看到谁戴有色隐形眼镜了吗?’’
我摇头,瑞佳得到答案后又开始有条不紊地描述现场状况。
“三个男人的年龄大约都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其中两个应该是上班族,有一个可能是打工仔。有一个穿着深蓝色夹克,身上透出浓浓的上班族气息;一个穿着格子半袖衬衫,是开襟领那种;一个穿着T恤,上面印有NIRVANA的字样……”
瑞佳看着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觉得科特.科本和涅槃这两个代号哪个更适合那个人?’’
我不怎么喜欢科特.科本这个名字,他是涅槃乐队的主唱,一九九四年四月开枪自杀。说起涅槃乐队,那可是九十年代初最有人气的乐队,也是西雅图GrungeRock的代表。
“我比较喜欢涅槃.”
NIRVANA源于梵文,本意为涅槃,真是一个奇特的乐队,起的名字也这么奇特。瑞佳赞同我的决定似的点着头,又继续专心地描述现场的一举一动。
有一个女孩,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体型有点偏胖,一身歌德萝莉风格的打扮,但是放在她身上有些牵强。另一个则是牛仔裤配T恤衫,没有看错的话,不是GAP的就是ZARA的。
一个反应特别灵敏的人用语言描述现场状况,而且是对着录音笔,谁看了这种场景都会忍不住发笑的。我也有点不甘心地对着瑞佳胸前的录音笔说话。
“现场气氛就像一场集体相亲会,死气沉沉。你注意到了吗?每个人都想让对方先开口打破僵局,涅槃的警觉性好像很高,审视着店员和客人的眼睛东张西望个不停。”
我和他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但是我并没有紧张地收起视线,反而一直注视着他的眼睛,倒是他好像心虚似的先投降了,把视线转到了别的地方。我发现这是监视别人的第一要诀。他们见面还不到十分钟,六个人就要起身离开,桌上的饮料基本上没有动过。孝作趁假装去洗手间的机会给瑞佳打电话,他耳朵紧贴着话筒,好像怕我们听不清似的说:“瑞佳,你那边进展得怎么样?”
我把脸靠近她的右耳,可以说几乎是贴上去的,手机的声音很大,要是这一刻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停止说话,很安静的话,我觉得他说的话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孝作悠然自得地说:“之前杂司谷公墓自杀事件受到破坏的事,在相关的自杀网站掀起了不小的风波,现在所有人警觉度都很高。他们说这里人来人往,光线又太强,所以决定换一个地方,我想接下来一定是他们的忏悔会。”
瑞佳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漠不关心地说:“那就是要花很久了?”
“今天就收工吧。等他们一结束,我就给你们打电话。”
“了解。”
正打算挂电话时,瑞佳急忙补充说: “别忘了打听清楚谁是天空使者。”
瑞佳还没来得及再叮嘱一遍,就被孝作打断了.
“穿蓝白格子衬衫的。”
我用眼睛锁定目标。他与我的距离不到几米,看上去非常瘦,一阵风就能吹倒,一头烫卷的黑发,长得尖嘴猴腮。他从桌上拿起账单,与我们擦身而过,我急忙靠在瑞佳身边,装成看她手机短信的样子。看他时,跟刚刚跟涅槃对视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我竟然被他的目光吓得不敢仔细观察他的脸。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这种状态下不需要理由,只需要跟着自己的感觉走。
有着自杀想法的六个人一起走出咖啡厅,阿英按照原来的部署对他们进行跟踪,熟练让他变得稳重,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段距离但又不会跟丢。我们在他们走后不久也跟着离开了咖啡厅。瑞佳拿出手机,进入手机GPS定位导航系统,六本木地区的地图就出现在手机屏幕上,详细得让人佩服。在地图上有一个缓缓移动的红色箭头显示出孝作目前的地理位置。我们跟着箭头所指示的路线前进,穿过六本木的十字路口,走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阿英也跟到了这里,和我们不期而遇,他的身影出现在广场大楼旁边的一家KTV前。
“他们刚刚进去。”
我一脸疑惑地问:“孝作刚刚说的忏悔会是怎么回事?”
瑞佳只是耸了耸肩膀,好像不屑于回答我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最终阿英代替她给了我答案。
“孝作告诉我们集体自杀成员在初次见面时,不仅仅要作自我介绍,而且还要向大家表露自杀的原因,就像一个仪式一样,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我们就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忏悔会。在会上他们会向大家倾诉自己的坎坷,生活中的痛苦,以及世人对他们的冷漠,他们在倾诉的过程中完成对自己的怜悯。这种会最短也要半个小时,也经常会持续一小时以上。真是无聊透顶,我现在就有拿着警棍冲进去揍他们一顿的冲动.”
一个人讲上一个小时,那加起来最少也要用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