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委任状给您,或是请律师先生过来和我们谈。”
在这里碰上一堵叫做“个人信息保护法”的墙,麻烦终结者的工作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那最后再问一件事:和美小姐有好好在还钱吗?”
男子的目光落在档案夹上。
“嗯,确实都有在还。”
“每个月还几十万元吗?”
“金额不方便透露,但确实还了不少。”
我笑着看着他,说:
“把她介绍给外送色情按摩,让她用身体来还钱。这么气派的办公室,就是这样才付得起租金吧。我真是不懂这个世界呀。那,我走了。”
我留下脸色大变的男子,离开一之木企画。透过电梯的窗户,我看见一直延伸到池袋车站、颜色变深的银杏行道树。在人类愚蠢地拼命赚钱时,秋天已经悄悄地越来越深。
我不想整天在大街小巷追事件,偶尔也想当当诗人。
什么漂白企业、牛郎俱乐部、新型外送色情按摩、同步扫荡等一点意思都没有的字眼,我已经受够了。
隔天我一面看店,一面死命地思考。外送色情按摩那边总算想到解决方式了,但牛郎俱乐部还是有问题。我本来想,干脆叫G少年蒙面去砸店算了,但让池上组与G少年杠上,总是觉得对不起崇仔。后来我又做了两件事,不过其中一件只是打电话而已。
生意清淡的午后时分,我一面沐浴在温暖日光下,一面在手机通讯簿里找寻礼哥的号码。这位池袋警察署署长是我的儿时玩伴,我还几度帮他立下功劳。虽然他读的是东大法律系,我只是当地高工毕业,但我们从小时候就挺合得来,完全无关学历。
“阿诚呀!什么事?”
电话一接起来就是这种烦闷声。
“现在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给你三分钟。”
切,摆什么架子!我即刻切入正题。
“组对部的扫荡情报,会传到礼哥那边吗?”
这位高阶公务员啧了一声,真难得。
“连你也要讲这件事啊?我们署里大家都很纳闷。组对部直属于警视厅,只有在扫荡行动之前不久才会通知我们。使唤我们做事,却一点情报也不给,简直把地方警力当成部下来用嘛。”
“这样啊。但我听到奇怪的传闻呢。”
“打从凤凰计划开始以来,每天都有几十宗传闻出现。”
“可不是那种道听途说的传闻喔,是羽泽组的干部告诉我的情报。”
沉默了几秒。感觉得出来,池袋警察署署长认真起来了。
“阿诚,那你说说看。”
“我不知道怎么办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池上组在每次同步扫荡前,就会得知组对部的情报。在灰色巴士到来之前,池上组的家伙们就会消失,拉上店家的铁卷门。”
“原来如此。不过组对部那层楼有来自警视厅的上百名警官,虽然我们不乐见其中有人将情报泄漏出去,但也无法控制。”
“这样吗?地方警力与机动队不是在出发前都还不知道要扫荡哪里吗?那么组对部应该也会视为最高机密才对,那种情报不是低阶警官能够轻易取得的。”
又沉默了一会儿。这种时候,礼哥都是以极快速度在动着脑筋。我也不讲话,让他好好思考一番。良久,年轻的署长总算开口了:
“确实很奇怪,我也从内部调查看看。阿诚,你的神经真敏锐。现在还不迟,要不要来当警察?”
我回答“饶了我吧”。自从生活安全课的吉冈试图说服我加入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想挖我了,但我可不适合穿制服、戴帽子。
“别提这个了,泷泽副知事是什么样的人?”
礼哥坦率地说:
“了不起的人。大学四年,他一直是第一名。进入警界的国家公务员考试,他的成绩也是一流的。很多人都称得上聪明或做事利落,但我还没看过聪明到像他那样的人。泷泽也曾经是我主管。大家常说头脑敏锐的人像剃刀一样,但他的外号是切割机,而且还是刃尖上镶钻石的那种。任何东西都能切的钻石切割机,这就是泷泽前辈。”
似乎是个非凡的对手,我由衷折服。
“而且,他现在是竞选下任都知事的第一候补。”
他叹了口气。
“不,他原本是准备升任下届警政署署长的,但因为出了一点麻烦事,升官机会就没了。如果不是那样,就算现任东京都知事再怎么说服,前辈也不可能辞去警视厅的工作。”
我想起站在讲台前的泷泽。他给我的印象只有“不会在外随便招惹女人的正派美男子”。
“什么麻烦?”
“呃,这可是秘密啊。前辈的太太以前是酒店小姐,她觉得自己会影响老公升迁,所以试图开车自杀未遂,后来两人因而离婚。阿诚,你应该多少知道公务机关的状况吧。”
我知道,光是有离婚记录,精英就没有未来了。扣分主义之极致。
“这样呀。”
“或许因为这样,他才会如此热衷于扫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