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终结者的第一把交椅。现在我要往中城移动了,如果中途你知道我父亲被送到哪家医院去,请你和我联络。」
「了解。」
那群人围住了依然倒在地板上的社长。我离开他们,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
都立大冢医院是位于南大冢的综合急救医院,也专设有脑神经外科。桂启太郎倒下三十分钟后,被送到了急诊室。脑血管破裂从发作开始的几小时最重要,重要到攸关性命。
一声诊断启太郎是蜘蛛膜下腔出血,投以镇定剂后,让他在昏暗的治疗室里出于绝对安静的状态。手术是在确认脑内已经止血的隔天进行的,据说是以钛金属将动脉瘤夹闭的开脑手术。当然,我没有陪伴他手术。
那是回来的和文的工作。
手术后几天,我出门到池袋中城去。
在一整片绿色草地的公共绿地上,我在长椅上坐下后,和文从五十五楼的社长室下来。他穿着夏季羊毛的细条纹藏青色西装,打着藏青色丝质领带。衬衫是看起来忧郁的淡蓝色。我对着在我身旁坐下的新人专务说:「你父亲的状况如何?」
和文看着夜间的草木。
「讲话有些不清楚,左半身还留有麻痹,现在已开始做复健。那个人的意志真的很强,我并不担心。」
「这样呀,那很好嘛。」
夏天的夜风吹过我们所坐的长椅,像是让人想起莫扎特嬉游曲、没有重量的舒服翅膀。
「可是,阿诚真的让我吓一跳。那晚我一离开房间,就看到G少年的成员在等我,我根本不必叫出租车。崇仔的车子直接载我到医院去。」
那天,G少年从早晨开始就在相生町那里盯梢,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倒是你,为什么会变成绑架犯呢?」
和文松开领带,解掉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大概是有点临时起意吧。毕竟,公司在做法上太过粗糙了,而且或许也有一点想要惩罚父亲的感觉在。」
「这样啊。」
这是不需要给予回答的告白。
「我心想只要有那三亿日元,就能在池袋兴建用于自立支援的家。该怎么说呢,那些绑架犯般的人可以一起住进去。桂Reliance有三百亿日元以上的内部保留金,只要有那么多的钱,做什么都不是问题。」
遭绑架的被害人为了兴建一个给绑架犯住的家而勒索金钱,真是个奇怪的事件。
「那个邮政信箱,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呀。我考虑过警备保全公司的人力,只要古来打工的五十个学生都到同一个邮政信箱去,他们应该就很难收拾了吧?毕竟,每个人都拿着相同的信封啊。」
我不由得笑了。就为了让那三个呆子逃走而已,如果使出这种出人意表的数量作战,关你事Superior还是什么公司、什么警备,一定都会漏洞百出。
「我有一点不懂。你在被绑架之前曾说过,我和你很像对吧。那是什么意思?」
舒服的风又吹来了,我使劲对着夜空伸懒腰。
「我读的是纽约近郊的大学,是社会学的研究所。阿诚你知不知道,在那种地方,人才中的人才毕业之后都会做些什么吗?」
我是个池袋普通中的普通人,怎么可能知道那种事?我沉默不语。
和文说:「成绩最好的百分之十到二十,在担任高级公务员时,就可以刀年收入高达二十万至三十万美元的投资银行或证券公司上班。我有个朋友叫安东尼奥,是个波多黎各血统的男生,优秀到连教授都赞不绝口。我没看过有谁的头脑好到像他那样。我失去了自信。他的毕业论文直接出版,甚至在学界成为话题。当然,找他去上班的单位也多到不行。」
「是哦,原来有这么厉害的人存在。」
那是个我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世界。
和文微笑道:「可是这一切安东尼奥他都不要。」
有趣的男人。我想象着英俊、波多黎各血统的大联盟选手。
「结果他做什么工作?」
「和阿诚你一样啊。为了拯救生活在那里、感到绝望的年轻人,他回到了自己出生的贫穷移民区去。由于他可以在那里从事社会学的田野工作,也算是一石二鸟。安东尼奥到现在也还在那里帮助别人。你知道吗,阿诚?真正最出色的才能,是三十万美元年收入也请不动的,那是一种为大家服务的力量啊。」
我并不觉得自己拥有那个波多黎各人一样的才能,不过我所做的事确实与他很相似。
「回日本后,我有这样的想法。父亲的工作很了不起,可以创造莫大的经济财富,但我要走不同的道路,我只要能创造社会的财富就行了,像安东尼奥或阿诚那样。我父亲盖了垂直的建筑物,我就帮忙从水平的方向把因为M型社会而撕裂的人与人结合起来。」
「因此你才开始捡垃圾,接着还变成绑架犯的顾问是吗?」
和文笑了。
「对呀。可是因为父亲的病,一切都变了。不过我很满意这样的结果。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感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