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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连续用了三个爱心符号的时候,整个背脊发凉,但我勉强无视于它的存在。小遥从旁看着屏幕,指责道:「我先声明,我完全不想看到那种家伙的脸,而且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那是当然的吧。对方可是拿在床上的照片威胁前女友的人渣。
「我知道。当然,我们一毛钱也不打算给他。不过,对于自以为是的男人,要撒出这样的诱饵比较好。因为,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中心。」
「或许就像你说的那样吧。」小遥露出无法认同的表情如此说道。
我们决定好与和麻相约前的二十分钟再行集合,就先解散了。小遥说她要在PARCO看看秋冬的服饰打发时间,我目送她穿着热裤信步往东武口渐渐远去的背影后,往另一张长椅移动。
「阿诚,真的光靠一封简讯就能钓到池本吗?总觉得你这种做法不行,太靠不住。」
一拿下太阳眼镜,他的眼睛很小,是一张很和蔼的脸。我耸耸肩道:「不知道啊。不过,简讯里写着要给他钱,而且也假装对池本还存有依恋,我想他十有八九会开开心心的上钩吧。」
我一在长椅的邻座坐下,大垣就把体育报折起来了。今年秋天,每天报上都有和相扑界相关的负面消息。
「这个嘛,一旦你干了几十年警官,看待世界的眼光就会变得简单。这个世界固然有阴暗与光明两面之分,但很少会有光明面的阴暗面或是阴暗面的光明面这种状况存在。一般的犯罪者只会一个比一个阴暗。以前街上全是一些可以马上解决的事件。但是到了十五年前左右,泡沫经济结束后一阵子开始。街道与犯罪都变得莫名其妙了。」
我也是一样觉得莫名其妙。
「你的心情我能懂。就连那些你当成外星人看待的年轻人,也完全无法解读这个世界会变的如何。」
大垣露出疲态的样子站了起来。
「再来是四点嘛,我到咖啡店休息一下。仔细想想,或许我是在一个美好的年代担任警官。现在的话,应该干不下去了吧。」
大垣缓步朝着车站的方向消失了,背影厚厚圆圆的。人生的巅峰结束,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我试图想想着四十年后的自己。连明天的生活如何都不知道了,又怎么可能知道那种天荒地老以后的事。
我回家去卖一个一百五十日圆的富有柿去了。感到迷惘时,就集中在眼前的工作上,这才是庶民最聪明的生存之道吧。
秋天的午后四时,是阳光渐渐成熟味金黄色的时间。
池袋西口公园有如掸过了金粉一般,有点蒙蒙的,不过也可能只是满布灰尘而已啦。这次小遥很准时的来了,在长椅上坐下,一面发出啪啪的声音开开关关着手机,一面等和麻。我在隔壁的长椅上观察情况。
大垣在更远的长椅上。这次如果能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搞定,就轮不到奥运的强化指定选手出场了。毕竟,这里是太阳还高挂在天空的站前公园。我打开手机,打给大垣。
「听得到吗?」
他位在距我约十五公分的长椅上,把手机考到了耳上。
「嗯,听得到。」
「池本差不多要来了,我手机就这样保持通话,你就听听我们将什么。已经调整成录制对话的模式了吧?」
耳边传来大垣低低的声音。
「嗯,没有问题。倒是我问你,你不觉得我出面彻底威胁对方,事情会比较快解决吗?」
「你是想在池袋警察署眼前的公园坐这种事吗?再怎么说,能够和平解决总是比较好吧。这里可不是道馆啊。」
任谁都一样,只要自己有力量,就会想要把它涌出来。一旦醉心于运用力量,会变成怎么样呢?美国的中东政策就是证明。
「好吧。不过阿诚,有什么事的话,要呼叫救援啊。」
「谢谢你,有你在我很放心啊,老大哥。」
我一面疑惑着大垣有没有度过乔治?奥韦尔(GeorgeOrwell)的书,一面闭上嘴。
刚刚好下午四点,和麻自东武口入侵池袋西口公园。他出乎我意料的娇小,差不多不到一百七十公分,穿着朝气蓬勃的黑色窄牛仔裤,以及骑士夹克。发型还是那个庞克头,眼影也和手机照的一样。这家伙以为自己是「剪刀手爱德华」(EdwardScissorhands)吗?他在逍遥坐着的长椅前站定后,以不可一世的声音说:「嘿,好久不见啦,有稍微反省了吗?」
小遥露出一副强忍着想吐感觉的表情,这个小鬼头确实让人很不舒服。小遥看看我的方向,讲出我们事先套好的第一句话。
「阿诚,这家伙就是池本和麻。」
我一面看着和麻的脸,缓缓站了起来。
「和麻就是你呀?我是小遥的新男人。」
好像那种低成本、小规格电影里的台词,冷到爆。不过,台词如果没弄到这么好懂,就不会有冲击啦。我一靠近他,他后退了半步。
「你拿以前的照片勒索小遥是吧?你真是最差劲的男人耶。」
我确认了一下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