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的机会,之后的事情就要看个人的感觉和双方的交涉了。它巧妙地钻了这个空子,所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在东京各地开了分店,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一家店铺仅靠一小时收取四千日元维持生意的话,利润还是很少的。”
我写下了“利润最大化”。资本主义的本能正是如此。
“什么意思?”
秀人扫了一眼周围,压低了声音。一定还是和卖淫相关的话题吧。
“从今年夏天开始的半年时间,我大约去了‘Couples’池袋店三十次。其中有三成左右的女人主动明确提出要和找玩一夜情。”
老手的比例为百分之三十。这个无关紧要,我按捺不住好奇心,问道:“行情是多少?”
“长相和年龄不同,价钱也不同。一般是两张大钞(※指一万日元的纸币。),酒店开房费另算。”
两张大钞和嫖客,我感觉逐渐变成体育报纸风月版面的话题了。秀人的状态好像也渐入佳境。
“‘Couples’根据其店铺的位置不同,气氛也完全不一样呢。巢鸭店清一色是中年家庭主妇,新桥店的OL比较多,秋叶原店则全都是宅女。我接触的人中,有很可爱的女生,也有喊着让我快点脱光衣服的肥肥的大妈……”
秀人把目光投向远方。他是在回想这个夏天的冒险之旅吗?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是个幸福的家伙。
我对他的回想并不感兴趣,泼冷水道:“差不多就行了,能不能回到彩子的话题?”
“啊,对不起,诚先生。彩子今年二十四岁。”
我写道,自称二十四岁。
“那,她还没有卖身?”
秀人严肃地点了点头。突然举起右手,大声喊道:“服务员,加一杯冰咖啡。”
真是个令人讨厌不起来的胖子。
※
公司职员喝了一口新上来的咖啡,连声音都变了。这次不是商业模式,而是变成了严肃模式。“她不是自己自愿来‘Couples’的。她白天在高田马场一家行内领先的专业商社做事务员。”
是真的吗?我用提问打断了他。
“是哪种类型的专业商社呢?”
“好像是与集成电路和内存的输入输出相关的。主要的贸易对象是中国台湾和新加坡的企业。”
一般的自由职业者无法立刻回答出这些内容。或许彩子真的是商社OL。
“但是,她在交友店,也是打工吧。如果自己不主动去这种店,怎么会开始呢?”
秀人不甘心地点了点头。
“是的。这种类型的店不是风月场所,没有在警察局备案,虽说如此,但他们也不能拒绝喝醉的客人的投诉。因此,他们背地里和某些组织有些关联,而彩子也和这些组织有关。”
不只是池袋,在日本夜晚的街头经常碰到这种荒唐的故事,我一边提前写下了答案,一边说道:“她要向某个组织交保护费。”
“是的,是的,原来术语叫做‘保护费’呀。就像Secom或Alsok(※这两家均为专业安保公司。)那样的组织。”
这两家公司和黑道组织不是一回事吧?或许警卫公司的相关人士听到他这样说会很郁闷。发生麻烦之后他们都会匆匆忙忙过来帮忙,从这层意义上讲,黑道和警卫工作有相似之处。我在笔记本上写道,某个组织和彩子有一些牵扯。
“是因为钱吧?”
我抛出这把适用于任何问题的万能钥匙。秀人干脆地点了点头。
“是的。但这个钱是彩子母亲的负债。”
这样故事就变复杂了。我翻开笔记本新的一页。
※
听秀人说,彩子的母亲独自一人把彩子养大成人。但自从彩子专科毕业开始工作后,她母亲好像就变了一个人。每个月彩子都会按时给母亲寄生活费,结果她母亲开始迷上了不良游戏。
那就是老虎机。
听说糟就糟在,刚开始玩的时候,她凭借初玩者的运气赢了二十万日元左右。现在发展为白天在游戏机上玩,不过政府对游戏机的管制也越来越严了,所以晚上就在地下老虎机店一夜暴富的违法机器上玩。
“这样的话,有多少钱都不够花的呀。”
这是最容易理解的堕落模式。但是,日本每年都会有几万人因玩老虎机和弹珠机而堕落。
“彩子的母亲最终向来路不明的组织借了钱。”
“嗯,是的。”
没有必要再问了。在那个世界,欠债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催债也非常急,即使像城市银行这种正大光明的金融机构,催债的时候也是有一手的。还要有无限责任的连带保证人,这和奴隶制度没什么两样。
“高利贷的人逼迫彩子偿还她母亲借的钱。”
“然后,他们就和相熟的店打声招呼,开始让彩子在那儿干活。”
秀人在第二杯咖啡里放了很多砂糖。从黑色液体的最底部翻滚起透明的漩涡。
“是的。她打工的钱全部用来偿还欠债了,但即使这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