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顶替你,人气的恩惠会遍布生活的方方面面。只要尝过一次这种待遇的甜头就绝对不肯再松手了。明白么?」
轻轻地摸了摸法牡的头,罗宾接着说下去:
「总而言之,你现在的人气极其旺盛,想通过正常手段从你手上抢回宝座已经不可能了。换句话说办法只剩下一个———」
「是什么?」
「让你消失。」
「怎么会……」
「一个被宠坏的自我中心的小丫头,有着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这种特殊才能。行动会非常过激。所以不光是你,我们七班全体都要保持警惕比较好。你说是不是,拉亚?」
罗宾向拉亚征求肯定的意见。
可是等了好久她都没有回答。
仔细一看,原来拉亚睁着眼睛睡着了。
Ⅷ
沃恩达茨站在船尾楼甲板上眺望着夜色下的海面。
现在,他的舰队正在拉网拦截,与别的船只接触并交换情报。
「阁下。」
登上阶梯而来的是沃恩的副官。他年轻有为,在部下之中最受沃恩的信赖。
「情况如何?」
「应该是那艘船没错。大约就在半天前,有人目击船正在向西行驶。」
「被他逃掉了么……」
「请问现在该怎么做?」
沃恩沉思了片刻:
「这附近与亚拉米斯建交的大港在哪儿?」
「我想应该是塞伦,请问有什么问题么?」
「那艘船在我们离开南港的时候正好与我们擦身而过驶入港口,却逃出了我们的包围圈。这就意味着船刚入港没多久就起航了,几乎没有补给的时间。因此,必然会在某个港口登陆。」
「原来如此……属下立刻命人将航线改向塞伦。」
重回孤单的沃恩站在船尾望着自己的舰队。
沃恩的航海术是由生于亚拉米斯的母亲所传授的。他的母亲原本是亚拉米斯军舰上的一员,爱上了帝国贵族的父亲而舍弃了自己的祖国,来到了这里。
但是,身为贵族的父亲是不可能和西洋人的母亲结婚的,她只能撑着小小的渔船出海捕鱼,养活自己的孩子。
母亲给了他蓝色的眼睛和轮廓鲜明的五官,还给了他饱含着亚拉米斯风情的名字「亚米尔」。
而沃恩达茨这个称呼是在他被父亲收养时所扣上的名字。
『我到底是亚米尔呢,还是沃恩达茨呢……』
承自母亲的这对蓝眼睛……值得自豪的同时也让他恨不得挖出来丢进海里。
『我,究竟是谁?』
Ⅸ
法牡睁开了眼睛,周围一片漆黑。
「又……来了。」
从刚才开始,她已经像现在这样醒过来好几次了。
宴会结束以后,她被罗宾和修芬扶回了吊床上休息。这些事情她还能依稀地记得。
法牡并非擅长饮酒却喝个大醉而且很快就睡着了,其实是有原因的。
强烈的羞愧感。
本以为少了自己一事无成的人反而救了自己,觉得很惭愧。
也为了一直傲慢的对他指指点点的自己而感到羞愧。
就是这份羞愧感,让她连道谢的话也说不出口,甚至连修芬的脸都不敢正视了。
可惜,情况的糟糕远不止如此。
不知为何,胸口好痛好痛。
数度从梦里惊醒的她,在梦中反复地回忆着白天的故事。
一旦梦到那个场景时,胸口就会痛如刀绞,疼得她睁开了眼睛。
而且那个梦,与现实之间还有着些许的出入。
被副长欺凌这一段没什么问题,至此都和现实一样。直到修芬出手相助为止也没什么差别。
问题就从接下来的镜头开始了。
干掉副长的修芬温柔地扶起了自己。两人含情脉脉地互相凝视,接着,两人的脸颊逐渐靠近。
最后———
「呜呀~~~~~~~~~~~~~~~!!」
一想起了梦境中的高潮,法牡就像一只虾子一样在吊床上叭哒叭哒地扑腾,还发出无言地惨叫。仅仅一次名为人工呼吸的双唇相交就能使梦如此真实,甚至连嘴唇的触感都完美的再现了。
痛。胸口好痛。
而且心脏还在疯狂地扑嗵扑嗵乱跳。莫非脉律不齐?可是自己应该没有心脏方面的缺陷呀。
这么说的话,原因只可能是———
『难、难道……妾身患上疾病了么……?』
笼罩在绝望的思绪之中。
在海上患病的话几乎意味着死亡。船上的军医都是些外科大夫,只会动不动就用锔子砍手砍脚、除此以外没有半点能力的披着大衣的屠夫。根本完全不会治病。
要是得了传染病可怎么办呀?病菌会在船内疯狂肆虐,搞不好大家都会死掉的。是自己害了她们……
泡在酒精中未醒的脑袋东倒西歪地思考着这些事情,法牡躺在吊床上死命的捂住胸口。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