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少年真的是间谍的话,不肯轻易松口的可能性很大。不得不考虑一下非常手段。
「也就是———拷问」
幻想着少年哭泣求饶的样子,艾莉尔觉得自己的胸口被压得紧紧的。
应该是罪恶感吧。
但是为了全舰的安全,自己那点道德心根本不值得一提。身心都要化成恶鬼,无论多么污秽的事情都要去做。
拷问需要的器具有———
「鞭子、吗……」
「代理舰长」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满脸雀斑的少女走了进来。艾莉尔吓得心脏都快从嘴里蹦出来了。
「干、干什么诺可洛丝!?进来之前要先敲门,敲门!」
「是是、抱歉了哎。话说夏琪佳穆茱来了,说有要事汇报。恩」
「……给她一分钟时间。」
诺可洛丝退室而出,取而代之夏琪走了进来。
「代理舰长。这个,很抱歉占用了您宝贵的———」
「客套话免了。说吧,什么要事?」
「是七班的那帮人。她们准备发动叛乱。」
「……叛乱?」
「是的。她们打算救那只死人妖,再夺取这艘船。」
「抢船?真有此事?」
「情报千真万确。绝对没错的。」
「告诉我情报的出处。」
夏琪装腔作势地走到艾莉尔身边简短地将情报来源的人名告诉了她。
紧接着,艾莉尔站起身说道:
「果真如此的话,必须立刻逮捕她们。地点在哪儿?」
「请您等一下。现在就去抓的话只会打草惊蛇,她们肯定会故做不知。所以必须抓住犯罪现场。这样一来,那些家伙的罪行会被全员所共睹,想赖都赖不掉了。请您务必这么做。」
「『务必』?佳穆茱,你是在命令我吗?」
「不、不不不是的!没这回事!」
「哼……那么,她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夏琪满富确信的说道:
「黎明之前。」
「………到底怎么了嘛……」
法牡独自躺在下层甲板的吊床上闷闷不乐。
「妾身的脑袋都乱作一团了。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一点头绪也没有……」
要做什么。
该做什么。
想做什么。
全都,不明白。
「……那家伙一靠近妾身就会变得很奇怪。那么消失了对妾身来说是件好事才对。可是……」
得知修芬是男生的时候,法牡陷入了混乱之中。
可同时又觉得松了一口气。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至今仍是个谜。
不过自己真的很开心。
「不明白……」
是觉得『可以甩掉包袱』而高兴么?
趁着兴趣拣来的动物玩腻后就想仍掉,这种事遇到过很多次。
比方说鸟。
当自己还很年幼的时候,曾经精心地抚养过一只从巢里掉下来的雏鸟。
可惜,雏鸟如果不经常喂食的话很容易就会饿死。起初觉还得挺有意思,没过多久就开始厌烦了。
所以当那只鸟被姐姐养的猫叼食的时候,自己反倒松了一口气。雏鸟之死的确令人悲伤,可是能从它的照料之中解脱出来更令人高兴。还能将责任全部推卸给姐姐,罪恶感也会减轻许多。
莫非此刻的安心感也和那个一样么?
总觉得不大对劲。至于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清楚……总之就是有本质上的区别。
「想要确认的话……就得救那个家伙,吗?」
能救修芬的方法,并非完全没有。
「但是……」
如此一来就没办法再呆在船上了。
这并不是说,自己必须离开这里。
相反,直到本国为止都会获得无上的礼遇。
然后下船之后,又将回到那种拘束的生活之中。
回到拘束、无聊,同时又无比安逸的原本的生活之中。
甘愿偷渡也要潜进船内,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摆脱原来的自我。
换来的则是惊心动魄的每日以及知心的伙伴。
不想失去这一切。
『就算,要抛弃那个家伙也———』
想到这里,
「……啊咧?」
胸口突然作痛。
「啊咧?啊咧咧?」
这份痛楚无比剧烈、深邃,超越了以往的一切。
修芬就要消失了。会被杀死的。每当想起这些的时候,法牡的心就如刀割一般,被两臂抱住的膝盖上落下了豆大的泪滴。
「这……怎么会、这样……?」
痛苦的心灵,晶莹的泪珠。
她,已经有了答案。
Ⅴ
禁闭在最下层甲板的某间屋室中的修芬,看到门突然被打开时以为艾莉尔来了。
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