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
法牡甩开罗宾的手臂:
「把修叫来。指挥俘虏们进行抽泵作业!」
Ⅱ
『再确认一次,爱尔萨。你能保证释放后绝不夺取船舰吗?能发誓当暴风雨散去后,无条件回到货舱里吗?』
『我保证!我发誓!快点放我们出去!大家都要淹死了!』
当俘虏被释放的时候、海水已经漫到了她们的颈部,事实上三个身材较矮的人已经溺水了。
多出了100多双手,抽泵作业的效率得到了显著的提升。
排水量逐渐战胜了浸水量,修芬终于能从这项永无止尽的工作中解放了。
船底的破洞也被补上,情况一下子得到了改善。
不过风暴仍未失去它的狂暴,『瓦格雷』依然处于危险之中。
「肚、肚子……好饿……」
负责监督俘虏的修芬为了找点食物吃,推开了被当成临时休息室的船长室的大门。
睡成了一团。
夜间四度遭到紧急集合的20人,处在落差有30米高的惊人纵摇之中居然毫无感觉、睡得像群死猪一样。
房间的角落里有着罗宾的身影。
她坐在离大家较远的地方,啃着蘸了郎姆酒的饼干。
看到修芬时,她微微举了酒杯:
「呀、修。我分你些饼干,来这边坐吧?」
「……恩」
看到她有些醉意的样子,修芬不禁忐忑不安。可惜饥饿战胜了一切。
修芬坐到了她的旁边,接过饼干嘎吱嘎吱地啃了起来。
「罗宾,你什么时候来的?」
「恩?啊、我也是刚到哦。先去海图室办了点儿事呢。」
「海图室?是想测算现在的方位么?」
「没错」
「船冲得好快呀……我一直都以为碰上了暴风雨,船只要抛下锚静静地呆着就行了……」
「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会这么想也不足为奇的。」
罗宾轻轻地耸了耸肩膀:
「事实上,也只有在外海才能像这样乘风破浪。在陆地附近徘徊的话,会撞上下风处的海岸成了大海中的藻屑呢。」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没事儿喽?现在离陆地还很远吧?」
「话是没错,可别的危险还多了去呢。」
罗宾咕噜地咽下朗姆酒后,压低了声音:
「最可怕的呀,要属展开的前桅中帆被风刮走呢」
「被刮走的话会怎么样?」
「船速就会下降,船尾会被追来的海浪打歪、横向偏转。接着再从侧面吃上一记大浪、直接翻船。TheEnd。海浪咆哮之时,无人生还。」
「什么……」
「……嘛,不过应该不要紧的。」
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吓人了吧,罗宾的语气变得温和:
「前桅已经拉上了辅助的支索和大索,帆桁也用锁链加固好了。况且就算它被吹走了,还有船首的风暴三角帆在呢。所以,更让人担心的反倒是……」
不用她说,修芬也能明白。
就是从货舱里放出来的俘虏们。
「罗宾……你好象因为俘虏的事和法牡闹的很不愉快呢……」
「要说是的话……也的确没错啦,恩」
罗宾有些寂寞似的:
「我呀,就算再不情愿、也能明白现在只能靠俘虏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中想靠不足40个人的小队打拼,从一开始就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就罢了,不过……」
「不过?」
「我看不惯的,与其说是俘虏、不如说是艾米莉啊」
「哎……?」
『直到目前为止,艾米莉她们都很努力呀』
她们的确做了很过分的事。可作为船被烧毁、伙伴们被杀死的被害者,会有这样的行为也很正常的。
『换作是我,要是『烈马号』的伙伴们遭遇了不测,我也会不顾一切为她们报仇的吧……』
戒心并未消除,不过修芬开始觉得:她们是值得信赖的船员伙伴。
「从以前就想问了……罗宾你怎么会那么……」
「讨厌维吉尼亚人吗?」
「恩……」
「都是些往事了。都是四年前,我那段失去的初恋……」
「初……恋?」
「是啊。那是我十二岁、还未进入海军时候的事了。」
望着远方,罗宾开始了自己的回忆:
「我跟着老家的商船前往维吉尼亚的港口。在那里,我邂逅了一位女性……坠入了爱河。」
『……初恋的对象居然就是同性,这槽想吐都不知道该怎么吐了。』
修芬只好默默地催促她继续。
「她是个有点儿坏坏的船匠,比我大五岁,17。是她向我搭讪的,和我一起用餐……就在那一天,我们成了恋人。她那经验丰富的技术让我不能自拔,我爱的死去活来呢。」
「这就更搞不懂了。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又会讨厌维吉尼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