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孩还会回归人类的队伍一起高呼万岁,真是无聊透顶的一个游戏。
死去的英雄只有在“游戏”中才能办到。心智逐渐成熟的桐谷启二认为,要我在真正的战争中死掉而成为英雄,我绝对不干,就算在梦中我也不干。
有一种恶梦是清醒数次都无法挣脱的梦。我明明正在梦中,就算清醒好几次还是察觉我在梦中;明明知道是梦,无法从此种循环中脱身的状态就会变成一种焦虑感涌上我的心头。
我仔细考虑,这次发生的事是否也是这样。
展现在眼前的情景是已经体验过两次的出击前一天,也有可能是我正在钢管支撑的床铺上做梦呻吟。如果是梦的话,会发生跟记忆相同的现象也不出奇,因为这些都是脑袋当中发生的事……
这太荒谬了。
我出拳用力敲向床铺的柔软部位。
向我飞来的那些黑点是梦?击破装甲板后穿过胸膛的长矛弹只是脑中想像的事?从口中喷出散落的器官碎片以及血块都是幻觉?
让我告诉你肺部被击碎的人是处于什么样的状态吧!那是一种溺水的感觉,却不是在水中,而是在空气中。就算你如何使劲想要呼吸,破碎的肺部也无法将赋予肉体活力的氧气传送到血液当中。你会在同伴们下意识呼吸的空气当中,一个人倒霉孤单地慢慢溺毙。
这是我亲身体验之前所不晓得的知识,我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那种感觉绝对不是凭空捏造,这一定是发生在现实当中的事。
每当我在深夜回想起这段情景,我一定会大声喊叫然后起身吧!那绝对不是梦。就算这无法跟任何人说,就算没有人会相信我的话,存在于体内的感觉还是证明这是事实。痛楚化为电击在体内到处游走,下半身重得就像个结实沙包,还有心脏被捏碎般的恐怖,这些都不是梦中儿戏可以杜撰得出来的。我不晓得原因为何,但是我确定我曾经两度战死。
要我跟与那原说那些曾在某处听到过的对话,这无所谓,说几十次几百次我都奉陪,反正我本来就是身陷在平淡无趣且毫无变化的每一天里;但是要我重复地上战场,我可是不敢领教。
如果再这样待在这里,我还是会在战场上被杀死,不管是与那原先死还是我先死,结果都一样,我并无法在激战中存活下来。
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我必须逃走才行。
我要离开这里逃往某处。
俗语说得好,容忍有度事不过三。虽然我并不会天真地相信神明或是佛祖保佑我,但是我知道自己必须要把握上天赐给我的第三次机会。我在这里望着两段式铁床的内侧边缘,并无法改变我被装进尸体袋的命运。如果不想死,就要采取行动,行动之后再来考虑吧!这是我在训练学校学过的准则。
如果时间一直循环的话,数分钟之内费列温就会出现。目前这个时间带,第一循环时我正在厕所撇条,第二循环时我跟与那原正在进行着无聊的对话,之后我就会被抓去做浪费时间体力的基础训练(PT)然后搞得筋疲力尽。
不过仔细一想,装甲步兵第十七中队全体士兵都会参加PT训练,不但如此,闲得发慌的参观者也会络绎不绝地集中到临海演习场,这岂不是跟基地道别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吗?如果考虑到训练结束后体力消耗殆尽的状况,那么现在就是能够成功逃脱的唯一机会。
故意受伤也是一个好方法,伤兵并不用参加PT训练。只要我稍微受点可以躲过PT训练的伤,而且是可以自由行走活动的伤就好。
我记得我学过头部如果受伤,伤口不深但却会大量出血,这是进行急救术课程时的注意事项。我当时曾经想过。在机动护甲之中被拟态轰掉头部的时候,任何急救术应该都会不管用吧?没想到我竟然会在此时活用这项知识。
所有行动都必须要迅速进行。
FUCK!我重复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重要时刻却没有充裕的时间,铁锤头的军曹马上就要来了。动作快!动作快!
“你在那边摸东摸西的摸什么啊?”
与那原吊儿郎当地如此说着。
“我出去一下。”
“出去一下?喂,先签名。”
我省略绑鞋带的时间直接冲向走廊,在撞上泳装少女海报之前急转方向,水泥地板发出喀滋声响,接着我以疾步跑过躺着阅读黄色书刊的男子身旁。
我并没有特定打算前往何处,总之目前的首要任务就是避免跟费列渥相遇,然后在没有人的地方想办法受伤,再抓准与那原跟费列渥结束对话的时机满身鲜血地回到寝室——这个临时起意的计划感觉相当不错。
啊~~可恶!早知道就把枕边的战斗刀带在身边!虽然它不太适合对付拟态,但是用来开罐、挖洞、砍树或是裁布倒还挺方便的,这可是士兵不可或缺的重要配备。我在训练学校时都因为使用战斗刀而受伤数次,只要有它,在额头上划道伤口实在轻而易举。
我快步通过营舍入口,暂时先往远离司令部的方向急奔,途中没有放慢速度,迅速地转过营舍转角。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