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只有自己的感觉被遗留下来似的,心里总是觉得坐立不安。
在夜幕降临的时刻,不疑难问题地向窗外望去的抚子突然瞪大了眼睛。
“咦……!?”
抚子的内心突然间荡起了激烈的波涛,好不容易才压抑住想从窗户探出身子的冲动。
在从宿舍可以望见的某棵树下——
零就在那个地方。
从时间推断的话,现在应该是风纪委员巡逻的时刻,也不知道是不想干还是觉得麻烦,零就这样呆佳在树根的位置。抚子的视线紧盯着零而无法挪开。不知为什么,以及的跳动激烈得仿佛快要蹦出来似的,脸颊也火辣辣的,甚至连呼吸也忘记了——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他。
淡淡的月光映照着他的侧脸。
那细长的眉毛和锐利的眼眸显得格外清新,嘴角也给人种意志坚强的感觉。
一头柔顺的浅色头发在夜风中轻轻拂动,看似瘦削的身躯也经受过不懈的锻炼,那双手臂还能轻易地接住一个女孩子。
“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呢……”
零就这样靠在树干上一动不动,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某一点。
据抚子所见,零无论何时都是一个人独处,几乎没看到过他跟别人谈话的情景。例外的人物就只有同为风纪委员的优姬及其好友若叶沙赖,或者是男生宿舍的舍长,从没见过能归类为“零的朋友”的存在。
“孤高”——抚子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的一个词。
(虽然听说他是理事长的养子……但黑主同学好像也是养女呢——所以才会这么要好吗?毕竟在面对黑主同学的时候,他也会像人那样交谈呢。)
真令人羡慕呢——抚子不禁想道。
即使不是像优姬那么亲密的关系也好,真想跟零说说话呢。
不过就算有勇气向他打招呼,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但是,还是很想跟他说话,很想让他注意到自己的存在——而不是像面对一条学长那样,只是远远地观望着,甚至满足于不曾进入对方视野的现状。
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强烈的想法,就连抚子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无形中觉得——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零靠在树干上仰望着天空的那张侧脸——虽说这么形容男人可能有点不合适——真的很美丽,甚至藏出某种缥缈的气质。
(仿佛快要溶入月光中消失不见似的……)
干脆鼓起勇气去跟他说话吧?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真彩从浴室走了出来。
“怎么了啊,抚子?一直盯着窗外看,难道看见迷途小猫了?”
“不,没什么。”
“啊,说起来呀,一条学长,听说是个超级漫画迷哦。你知不知道?”
“不……”
“一条学长那种爽直的性格真不错呢,感觉无论是谁他都会平等地温柔对待呀。”
“白暗姬系列”中的王子,根本不会读什么漫画。也不会对任何人都露出微笑。值得他珍惜和保护到最后的唯一存在,就只有心爱的公主而已。
(——是呀,一条学长他并不是“王子”呢……)
因为自己最喜欢的小说,所以自然而然地对其产生了憧憬。
向往着书上所描写的恋爱,憧憬着出现在故事中的王子,从而对跟王子很想像的一条学长抱着倾慕之情。
但是,一条学长并不是那个王子。
“啊啊,是这样吗……”
她的内心终于承认了这个事实。
(我一直都在误会呢……)
假如是以前的自己的话,一定会因为这件事大受打击吧,不过,现在却反而有一种畅快的感觉。
“你怎么了?”
“不,没有什么啦。”
“是吗?啊,对了,抚子,你看你看这次舞蹈祭的晚礼服已经送来了哦!”
真彩把摊在床的的晚装礼裙拿给抚子看。真彩比较适合穿色彩鲜明的服装,经过大家一起商量,她最终决定采用红紫这种别致的颜色搭配。
“哇,好漂亮的颜色!这绝对很适合你哦,真彩!呀真有种成熟的味道!”
“最吗?呵呵呵,我还要照张照片寄给男朋友看呢得让他看看从裙缝中透出的大腿曲线美!”
“那么就让我来帮真彩你照相吧!”
“要照得漂亮点哦?”
真彩仿佛很害羞似的笑了起来。抚子也摆出恶作剧般的笑容答道:
“包在我身上!”
“对了,抚子你的礼服送来了吗?让我看看吗。”
“刚才送来了,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拿。”
抚子又再次向窗外瞥了一眼。
零刚好在这时候被优姬发现,现在正被她拉着去巡逻。
心底里仿佛松了口气——同时也好像有点惋惜。
抚子把视线从窗户上挪开,将挂在衣柜里的晚礼服拿了出来。
“就是这件。”
看到抚子在床上摊开的礼裙,真彩马上露出了满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