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隆的欺诈教育的少女。
对于看到她的表情而慌张闭上嘴巴的广介,露毫不客气地说:“我可不是因为白蜜豆沙的人情才告诉你。不过,广介做了什么,爷爷早就发觉到了。”
“……你是指什么呢?”
虽然露的话让广介心中一震,但他仍试着敷衍过去。这时,露小声地说:“还装呀?”边继续说:“装傻也没用。最近你曾趁着有点自由时间,就出门做欺诈的准备对吧?这种事连我都知道,当然更不可能瞒过爷爷。”
“啊……”对于无力响应的广介,露以严厉的神情继续追击,“是跟在上海去世的辰三先生有关?若是那样,爷爷也会,不,我也不能默不做声呀!”
说到这里,露话声一断,盯着瞪大双眼的广介。
“因为辰三先生前往上海之前很疼爱我。如果跟他有关,我也不能装作不知道。”好个直觉敏锐的孩子。
被露连连追问,广介忍住咋舌的冲动。
的确,广介可是以打死不退的心理准备加入四条君隆门下,即使是有如学徒苦工的修业,也好强地挺过去了。这样的他会瞒着师父任意而为,除了替辰三报仇之外别无他事,当然会被发现。
不过,能从广介以调查、散步等等各种借口推测出他真正的目的,他们的脑袋还真是灵光。
这样一来,光是修饰表面根本没办法混过去。当广介仰天长叹的瞬间,不合时地的声响窜入耳中。
是福特,或是通用?与当时尚未成熟的国产汽车明显不同的引擎声。
以那个声响做先锋,与浅草不相称地,一列豪华的汽车车队出现,通过甜食店前。
不久,听着引擎声与喧嚣的刹车声一同消失,广介与露互相对望。
从刚刚的噪音来看,车队正好停在好古堂一带。
他不认为会是有钱人或政府高官带着轿车队来买古书。除此之外,会开着成群外国汽车的团体,就只有——流氓了。
难道,是犬丸的部下?
在想到这些之前,广介已经反射性地动作起来。
“这,白蜜豆沙的钱。”广介倏地站起,在双眼圆睁的甜食店老板娘手里塞了几枚十钱白铜板,如疾风般狂奔而出。
“等等呀!广介!”不愧是机敏的露,她立刻高声喊道,但广介耳中已经听不进这些了。
跑。总之,就是跑。
他只管拼命跑着。
广介之所以如此惊慌失措,是因为担忧在火钵旁午睡的四条君隆的安危。
只要一想到万一是犬丸锭作找到了广介的所在地,而打算杀进来,那便难以善后了。
如同辰三的遭遇,对方可是个只因为面子受损,就能毫不在乎地杀人的家伙。不可能因为四条是老人就放过他吧!
想到这里,广介感到脸上血色全失。
要是车里坐的是犬丸的部下,而他做出跟上海时同样的事——那么自己将会变成对四条与露恩将仇报的罪人了。
万一事情演变至此,他就再也不可能得到宽恕,一生都无法在大道下行走了。
因不吉利的想法而战栗,狂奔过街道的广介,碰到了迅速聚集在好古堂前的起哄人群。
“让我过去,我是这间旧书店的店员!”广介失去耐心地朝毫无动弹的人群大喊。
广介推开好事的围观者们,朝着停在步道一旁的黑色轿车瞥了一眼,全心向前进。
终于来到好古堂的店门前时,广介出乎意料地呆立当场。眼前所呈现的,是非常凄惨的景象。
无数的书本散乱在路上,被扯散的纸片在空中飞舞。
彷佛这样还不够,穿着黑色三件式西装的男人们,将成捆的书和杂志拖出来,再把内页全都撕下来。
好古堂店面中唯一能称为装饰的展示窗也被打破了,收藏其中的高价西洋书,被包围在玻璃碎片中。店里还传来像是书柜被推倒的粗暴声响。
听到那声响,呆然的广介也回过神,愤慨地走了进去。
是因为愤怒的关系吗?踩在地面的靴底,发出意料之外的高音。
脚步声让在一旁满意地看着那些人对先人遗产进行亵渎行为的巨汉,转向广介的方向。
看到巨汉的脸,广介知道自己的预言不幸命中了。
闪烁冷酷光芒的三白眼,奇异的薄唇。
那特征太过明显的形貌,广介是不可能看错的。
那就是前陆军大佐,犬丸锭作。
在帝部与中国两方暗中活跃的这个怪人,的确找到了广介隐身的好古堂,并前来报复。
“喔,经理倒是把这个人的长相记得很清楚嘛!不正是个鼻梁高,看来很好强的小鬼吗?”
犬丸大佐在盈满肥肉的脸颊浮起微笑,以他特征明显的声音说道。看来,他已经由秘密赌场经理的证言中,看出眼前站着的广介,就是用人造红宝石使诈的青年。
“你应该知道我为何而来吧,我就是那个地方的老板。”就像玩弄老鼠的猫般,犬丸舔了掭舌说道。
但广介无意报上姓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