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
绮罗帆无奈地将手机放回充电器上。
「那家伙……不知道现在在干嘛呢?」
悄然地喃喃自语。
因为在绮罗帆爬上二楼的当时他还在保养手术刀,所以这会儿应该也是自己一个人在进行着作业。
(虽然打勾勾说好绝对不会上到二楼来……)
那个打勾勾到底有何种程度的效力呢?是否具有约束突然变身成狼的朝永的力量呢?
绮罗帆的脑海里隐约浮现出从楼下窥探二楼的朝永的身影。朝永望着和绮罗帆打勾勾的小指来回徘徊。不过,这样的迟疑只有短暂一瞬间,在他如恶狼般扭曲俊美的脸庞之后,便开始爬上楼梯(怎么可以啦!)。他打开房门,来到躺在床上鼻子吹着气泡陷入熟睡状态的绮罗帆身旁后,掀开床单——
「呜咕呜咕咕——」
绮罗帆一边发出喉头里有东西哽住似的声音一边拾起上半身。
她作势挥离妄想,用力甩头后,打开了电灯,悄悄地离开房间。从昏暗的走廊角落向下望着角度倾斜的楼梯。
一楼不知何时已被黑暗与寂静所笼罩。看来,绮罗帆上楼以后,朝永似乎也关掉了电灯的样子。想当然尔,根本没见到半点朝永窥探二楼情况的影子。
绮罗帆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重新在床上躺平。
明明只是证实了一楼的电灯关掉了而已,心情却急速静了下来。原先挥之不去的满脑子妄想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时候朝永也在沙发上睡觉。对于手术一向态度严谨的朝永,绝不会在睡眠不足的情况下出席手术,所以不可能还去盘算什么夜袭之类的——
「好,不要再去想朝永的问题了!」
她轻轻地拍了拍脸颊。
「希望狼不要来。」
绮罗帆在胸口双手合十念完祈祷之后,关掉电灯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几个小时——
绮罗帆因为噪音而醒了过来。
「嗯?」
虽然因为睡得昏昏沉沉的以致于意识不是很清楚,不过感觉很像接连听到了有东西打破以及翻倒的声音。
绮罗帆揉揉惺忪的睡眼竖耳倾听。
这时———
叽叽叽叽叽叽——这回清楚听见了,是类似高频率的鸣叫声。原本昏沉的脑袋一口气清醒了过来。绮罗帆掀开棉被爬了起来。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有点像是鸟叫,可是听起来并没有那么悦耳,反而比较类似用指甲抓玻璃一般无机质的刺耳噪音。而且感觉那个声音是从樱乃家一楼传来的。
绮罗帆浑身发抖。她先是倒抽一口气,接着视线在被黑暗笼罩的房间里四处游移着,然后竖起耳朵倾听。
可是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声响,一点声音也没有。
(一楼发生了什么事……?)
看了一下闹钟,时间刚好过了凌晨三点。距离吴钟来接人的时间尚早。
嗅到危险的氛围,绮罗帆拉动了灯光的开关绳。
喀叽——
「奇怪?」
只有开关的声音响起,灯却没亮。
不管连续拉几次,都只有喀叽喀叽的无机质声音空虚地响着。
绮罗帆瞪大眼睛左顾右盼。
就连CD迷你视听组合的液晶萤幕与手机充电器的待机讯号灯都熄灭了,看来电力并没有送达房间的样子。
「现在是什么情况呀……」
绮罗帆脑袋一片混乱。
继连续传出的奇妙声音之后,这回又来了个停电。
绮罗帆的背脊一阵发凉。她一边急促地颤抖一边从床上起身,万一是漏电的话恐怕会发生火灾,不趁早去确认遮断器的情况不行。
记得以前停电的时候,绮罗帆的父亲幸助曾经调查过厨房后门的上面,那里应该有配电盘才对。
绮罗帆轻轻打开房门来到了走廊。
走廊上伸手不见五指,户外的亮光从位于楼梯对侧的窗帘处隐约渗透了进来,虽然论暗度是房里头比较暗,不过走廊这边却感觉比较恐怖。
绮罗帆以腿软挺不起腰的姿势缓缓地、缓缓地向楼梯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
叽——叽——叽——
踩踏木板的声音从楼梯处传了过来。
有人正在爬楼梯。
绮罗帆原想朝黑暗处喊声「是谁」。可是,嘴巴却不听使唤,像是在梦呓般咿咿呀呀地叫。红色灯号在大脑旋转,警报声大作。绮罗帆心想得回到房间里去才行。可是,即便大脑持续不断发出「快回头」的指示,身体却完全不听命令。
叽——叽——叽——
楼梯的吱嘎声旋即紧迫而来。
绮罗帆浑身战栗,杵在走廊动也不动。
然后——
吱嘎声停止,『某人』从楼梯的暗处现身了。
起初,绮罗帆看不出来者何人,因为该名人物的身体和周围的昏暗融为一体。
绮罗帆睁大眼睛仔细瞧后,才看到模糊不清地浮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