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啰?酒趴哩?」
「酒趴已经结束了。如果入睡前想冲个凉的话我大概会下楼去冲个澡吧,不过要是鞠菜没醒来,我打算干脆陪她一起睡了。」
「是吗?那……」
就在绮罗帆打算表明「我也休息好了」的时候,班长补充了一件事:
「朝永现在还在独饮喔!」
「啊……是喔。」
「酒还剩下一些。像鞠菜这样喝得太过火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选对时间和场所少量饮用还是有好处的,好比说想要鼓起勇气的时候。」
班长向绮罗帆眨起一只眼睛。
「你、你的意思是?」
班长并没有回答脸上飞起淡淡红晕的绮罗帆的问题,就这麽背着鞠菜掉头朝客厅的方向走回去。
(那是什麽意思嘛————!)
被丢在走廊上的绮罗帆一脸不满地牢牢闭紧了嘴唇。
话中的含意,她本人是再清楚也不过了。
如班长所言,客厅里朝永正独白一人把酒品嚐。绮罗帆一带上走廊的门他便转头回望。
「发生了什麽事?刚刚听见你的惨叫,田中冲出去之后,却背着大江回来。」
「没有啦,没什麽事。」
绮罗帆挥着手回到原先的位置,在沙发上坐下。
(朝永是不是醉了?)
绮罗帆打量朝永的脸,看起来并没有喝醉的迹象。白皙的肌肤既没变红,眼睛也炯炯有神。
「你们喝了不少耶!」
看着瓶子里残留的红酒分量绮罗帆说道。现在距离瓶底只剩一根拇指左右的高度。
「倒也没有。上乘陈年红酒的分量本来就不多了,因为水分会透过木塞流失。」
「原来如此。毕竟也放了两百年之久嘛!那酒精浓度会变高吗?」
「酒精也会跟着流失,所以浓度不会变高。」
「是喔!」
就这麽你一言我一语闲聊的同时,绮罗帆在心里想着其他的事。
(要问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吧……)
也就是朝永的父亲.白川怜一的问题。难得班长表示出自以为的贴心,为自己制造了两人独处的机会,绝不能错失这个良机。
但是,只要眼睛一看朝永,绮罗帆说什麽就是挤不出「我有事情想要问你……」这句话。绮罗帆很不安,害怕自己是否会被朝永冷冷地回一句「跟你无关」。
(如果现在不问,就算拖到天荒地老也一样不敢问。)
想归想,只要挤不出话来一切都是空谈。
『好比说想要鼓起勇气的时候……』
班长的话语在绮罗帆的脑海里盘旋。将视线移到客厅的桌上后,发现褐色的液体还剩下一杯,那是鞠菜喝过的杯子。
(其实我真的很不想仰赖这种东西……)
即使百般不愿意,绮罗帆仍向那杯酒伸出了手。
她用双手把杯子拿到胸前之后,偷偷瞄了朝永一眼。朝永并没有特别放在心上的样子。
绮罗帆将杯子凑到嘴边将褐色的液体往口里送。她很没礼貌地,像是要用舌尖嚐嚐味道似地只会入一点点酒。
浓郁的香气在口中扩散。
(啊,还满好喝的……)
正当绮罗帆如此心想而啜饮第二口的瞬间,脑袋已是一片迷茫。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绮罗帆把持住最后的理性,把杯子放回桌上。身体一松弛下来,立刻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觉得即使现在要展翅高飞也不成问题。Icanfly!
「朝永!」
绮罗帆突然从沙发生起立。朝永吓了一跳似的抬起头。
「干嘛?怎么了?」
「我有事情希望朝永能告诉我,方便的话……要不要到外头聊聊?」
等到回过神来,绮罗帆已经将这段台词说出口了。为啥要挑外头讲——等到话已出口,绮罗帆才想到这个问题。
朝永露出了有些犹疑的表情后,将杯子里仅剩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放松嘴角陶然自得地笑了出来。
「说得也是……那我们就去吹吹晚风兼作醒酒好了。顺便听听樱乃想问的事情是什么吧。」
一到外面,从海上吹来的强风立刻包围了绮罗帆。虽然感觉温热潮湿,不过仍是一阵带着海潮香气、令人心悦的风。
绮罗帆压着被风吹乱的浏海紧追快步向前走去的朝永。
别墅四周的草原闪耀着白色的光辉,那是住在城市里察觉不到的月光。
「你要去哪儿?」
「废话少说,跟着我来就对了。」
朝永头也不回地以强硬的命令口吻回话。若是平时绮罗帆这会儿大概早就气炸了,不过不知是否酒精作祟的关系,现在的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因为这实在很像朝永的作风,绮
罗帆反而因此露出了微笑。
朝永横越草坪,走在海角上,朝着与白天反方向的角落前去。一穿过稀疏的松树防风林,便出现了爬满纹路的岩壁。这一带的岩壁和对侧一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