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无暇细想,最重要的是逃离战场。
然而。
“哦呀哦呀。居然临阵脱逃?不乖哦。”
分辨出拦在前方的人物后,我慌忙刹车,滑过走廊下的一小段距离后停住。
“怎、怎么会?”
手持长枪,威风凛凛地挡在昏暗走廊正中央的,正是本应一直留在职员玄关处红衣女性,家光。
究竟是什么时候绕到我前面去了?我完全没有被她超越的记忆。
再说,有光姐拦着,她不可能从我身后赶上来的啊?莫非是光姐发生了什么不测?
一阵寒意在背上游走,我立即决定掉头。
“哼哼哼哼哼。我刚才就说过了吧——即便是杂碎,也必定会一个不留全部打倒而后快。因为不把敢跟学生会对立的アンシー消灭干净的话,我们就没法安心赢得大会的胜利呐。再加上,面对那么多对手竟然还能毫发无伤……想必你也很有一手吧……”
家光支起下巴,像鉴赏古董似的,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
“唔。而且KATANA是日本刀……看来也不仅仅是个杂碎的样子。暂且由身为学生会五守的我亲自来测试一下你的实力吧。”
话音刚落,家光脚下已经起动,手中土龙枪的枪尖笔直地对着我。红色的人影以猛烈的势头逼近,眨眼间就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还差几步。那把不祥的突击枪就快碰到我了。
啊啊,我,就要命丧枪下了。
正在我感慨的时候。
嚓唧。突然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声音从我的手中传来。右手。
大概是握在手上的日本刀发出了声响。
……这么说来,我还有日本刀啊?
好歹也是把武器,对吧?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做点什么。说不定我也能学光姐那样,把敌人的攻击全部招架住。
横竖都是死,再做会儿困兽之斗,又有何不可呢?
“哇啊啊啊啊啊!”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死命地左右挥舞着刀,只不过因为恐怖连眼都不敢睁开,像小孩子闹脾气一样到处乱冲。
“真天真呐。你以为凭这点三脚猫工夫就能唬住我和我的土龙枪吗?”
家光的气息。离我只有一步之遥。
恐怕她的长枪和我胡乱砍出的刀即将闯入彼此的轨道,然后就……
交错。
时间流逝。数秒过去了。
我被长枪刺中……理应是这样的。可是并未感觉到任何疼痛或变化。
难道是死得太快了,连感受痛楚的时间都没有吗?
但我的推测在下一个瞬间就遭到了否定。
“岂、岂有此理!”
背后响起女性的嗓音,多半是家光的。
我被她吓一跳,睁开眼睛,往传来声音的方向转去。身后数米处,红衣女性呆立当场。忽然,我注意到有什么陌生的东西掉在我俩之间的地面上。红黑色的锥形物体……
“我的……我的……我的土龙枪被……我的男征竟然被砍断了?”
家光无力地跪坐当场。看到她手中握着的土龙枪后,我终于明白落在地上的物体是什么了——那是半截土龙枪。家光握在手中的土龙枪的锥形部分,有一半已经不见踪影了。
如同被锋利的刃物一般平整。是被我的刀砍的吗?
“讨、讨厌——”
家光发出了至今为止最有女人味的哭喊。
远处,袭击我们的女孩子不约而同地停止攻击,开始撤退。
最后,只有一脸铁青的光姐向我走来。
“……朋……你……这能力……”
“好了……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好呢?”
我和光姐面对面坐着,中间隔了张桌子,有点脏,上面放着一盏小型台灯——小归小,用来照亮这个房间已经足够了。
这里是露天运动场最角落里的一间小屋。与刚才发生激战的职员玄关正好分处操场对角线的两端。估计就是俗称的体育仓库了。
原来是这么想的啦。
这间沐浴在温暖的橙色灯光下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和体育有关的物品。取而代之的是不太干净的桌子椅子、破旧的书架和快报废的白板。地上铺有木板,很有点休息室的感觉。啊,再仔细一看,房间一端还有流理台。搞什么啊这个体育仓库。
与家光的战斗结束后,我被光姐带到这个体育仓库。不知道之后家光的情况怎样了——当时光姐告诉我会连这点一起跟我解释清楚,然后强行拉着我离开了那里。
……她身上到底发什么了啊?是因为我的缘故吗?从枪断掉的截面来看,可能是被我的日本刀砍断的。但是,当时我并没有感觉到反作用力。
“总之呢……对我们アンシー来说,战斗就像家常便饭啦。”
一直抱着脑袋,苦恼地沉吟着的光姐终于开口了。她眼帘低垂,脸也没抬起来;一只手托着头,藏在手套中的指尖时不时地挠动头发,另一只手则放在桌上,节奏性地敲着桌面。
“我们这些アンシ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