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
抱歉。我喃喃地说道,然后义无反顾将自己的舌头咬住。嚼断。剧痛开始游走,铁锈的味道在我口中弥漫。
我笑了。不是因为这痛楚而发狂了,而是因为感受到了,感受到从这个地狱获得解放的喜悦,喜悦漫遍全身。
一切即将结束。我深信。
然而现实却是无情的。我没有死成。我的舌头,本应被咬断的舌头,反而开始痊愈了。最糟糕的是,痛楚一点一点地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被正在被男人们侵犯着的身体开始发热。这份热度,很明显是性意义上的。从痛苦中得到解放,我大意了。感觉恢复了它原来的功能。
一旦开关合上,再想切断回路就十分困难了。积存至今的刺激一口气全部涌了上来。看到我开始感受到快感的反应,男人们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
眼泪早已干涸。自泪腺流出的水分,那是红色的血液。
在我的上方,恶魔们正在不停跳着欢喜之舞。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在跟着他们一起歌唱了。与狼共舞,反而让我变得不再难受。
男人们笑。
我也笑。
男人们哂笑。
我也哂笑。
不知不觉,地狱已成天国。
扭曲的天国。
我醒了。睁开眼,看到的是干净而有点发旧的白色天花板。日光灯发出的光好耀眼。
感觉到全身都是汗,呼吸也很急促。
做了一个逼真的梦。男人们那野蛮的手的触感,仿佛仍然残留着我身上。多半是因为经历过变身成女孩子这种真实的体验,连做的梦都这么栩栩如生。
我一边调整呼吸,一边环视四周。叫不出名字的机器在规律性地运作着。细细的塑料试管里装满了不知名的液体。还有消毒水的气味飘散在空中。
“朋!”
有人发出惊喜的叫声,紧接着啪哒啪哒地跑到我身边,望着我的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的女孩子。
“……光羽。”
我用依稀可闻的声音呼唤着少女的名字。无端地觉得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一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要是你死掉的话,我可、我可……”
看来总算是脱离险境了。我还活着,这点可以确信。
“这……里……是?”
“是医院啊。你和那个战斗之后,就一直昏迷到现在。要是在拔刀状态下还好一些,竟然在普通状态下把混凝土撞得凹了进去……”
光羽仿佛哽咽了,陷入沉默。握着我的手上加重了力道,我的好几处地方都被她的指甲抓得发痛。不过,这份痛觉反而让我真切地感受到我还活着,而刚才的恶梦只是一枕黄梁。
我转动还不太灵光的脑袋,开始回忆。
我被那个叫七七七的人打飞,撞到了墙上。然后一心以为自己的死期将至时,却又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拔刀。再然后,有人过来了。
咦,想起了什么?当时在倒在地上的我手边的东西是什么来着?
伴随着轻微的头痛,那个时候的景象浮现在我的眼前。黑色的手册和……手机。还有未读邮件的字样。
啊!我轻轻地叫了出来。光羽拭去眼泪,望着我。
“怎么了?”
“对不起,光羽。电话……我忘记打了……”
眼前的少女一脸的困惑。
免不了要挨她骂了吧。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光羽露出一丝微笑;但她马上柳眉倒竖,换上明显是生气的表情。
呜……果然要挨骂了。我刚这么想着,她却簌簌落泪了,不时地用手抹着泪水。
“……总……来……好……”
听不清楚光羽在嘟哝些什么,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那就不必担心了吧。我松了口气。意识再度开始远去。
“疼、好疼、疼死啦!”
“你可是用肉身把墙撞凹了,疼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应该说还能走路这点才算得上异常了。为什么你不马上拔刀呢?要是拔出来的话至少还能好过一点。”
每动一下子,我的身体就会发出“咪西”或者“啪叽”等不吉利的声音,疼痛也不甘寂寞地随之而来。
光羽埋怨着我,一边帮着上完厕所回来的我回到床上。
自从遭遇七七七之后,已经一个礼拜过去了。在这期间,我好像一直处于意识不明的病危状况中。昨天得到我睁开眼睛的消息之后,妈妈和姐姐就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第二次醒来之后,我就被她们狠狠地教训了一顿。虽然她们两个都有点无理取闹,但我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在我被卷入非日常生活的现在,她们的反应反而让我觉得高兴。今天妈妈和姐姐也过来了,不过刚才就打道回府了。尽管探病时间还没结束,但她们似乎表现得很体贴的样子。
体贴着——光羽。
据她们说,在这一星期里,光羽一到放学时间就立即跑到医院来看护我,不到探病时限决不回去。就是在这段时间里,她好像已经跟妈妈和姐姐变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