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但是这个旅馆看上去又不像由于经营不善而倒闭,从而变成废屋的样子,反而能从某些细节中看出在几天前这家旅馆还门庭若市的迹象。旅馆的走廊被擦得光可鉴人,大厅的地毯也都打扫得十分干净。
放在角落的茶几上的咖啡杯中还残留着一半没有喝完的咖啡,而在服务台上果然放着一封写有詹姆斯名字的便签。
“詹姆斯·桑德兰亲启
你遗失的录像带被放在一楼事务室。”
这大概是玛丽留下的信息吧……那幺,那盘录像带一定是自己几年前住在这里时遗失的物品。
好像服务台里面的房间就是事务窒,虽然按下了服务铃,可是却并没有人出来招呼客人,无奈之下詹姆斯只好亲自去领取。他绕过柜台,来到里面的房间,然后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盘录像带。当他离开柜台时还顺手从钥匙箱中拿了一把三一二号房的钥匙,詹姆斯决定待在房间里等待玛丽归来。
就在他从大厅回到走廊,刚要踏上楼梯的那一刻,一阵轻快的曲调传进了詹姆斯的耳朵里。
听上去好像是从楼梯的反方向——餐厅那边传来的。
“钢琴?”
侧耳仔细一听,虽然弹奏得很拙劣,但那的确是钢琴发出的声音。
詹姆斯忽然感觉有些难受,因为玛丽虽然不擅长弹奏钢琴,但她的确对钢琴一直都很感兴趣。
那难道是玛丽在演奏?
想到这里,詹姆斯急忙朝着餐厅方向跑去。
可是他在那里看到的是一个小女孩坐在琴凳上随意地敲着琴键。
是劳拉!
劳拉发现了詹姆斯,于是抬起头微笑,看上去好像很愉快的样子。
“吓到你了吧?你一定以为是玛丽在弹钢琴吧?”
“啊,啊……”
詹姆斯感到十分困惑,没有见到玛丽让他十分失望,对于眼前这一意料之外的事态竟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劳拉从琴凳上跳了下来,来到詹姆斯的身边。
“莫非……詹姆斯也是来这里找玛丽的吗?”
“你也是吗,劳拉?”
“玛丽在哪儿?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
詹姆斯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呆立在原地,他正是因为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才追着劳拉四处跑。
“你也不知道吗?”
劳拉摇了摇头:“嗯,我只是知道她在这个小镇上,但是我累了,到处都找不到她,我的腿都酸了。”
“为什么你知道玛丽在这个小镇上?”
“我说过了,那封信上就是这么写的。”
“信?”
“玛丽的信……你想看吗?”
“啊,想看。快给我看看吧!”
“嗯,我该怎么做昵……”劳拉面带着微笑,装腔作势地说道。
“拜托,我求你了!”
面对舍弃了成年人尊严的詹姆斯的恳求,劳拉终于点了点头。劳拉很有经验,她知道孩子的恶作剧会被容忍到什么程度,也知道成年人会在什么情况下真的生气。
她轻轻地从裙子的口袋中掏出—封信。
白色的信封上写着“劳拉收”。
“你可以读这封信,但是要对瑞切尔保密。”
“瑞切尔?”
“是护士,这封信是从瑞切尔的保管箱里偷偷拿出来的。”
“……你曾经……和玛丽住在同一间医院吗?”
说着詹姆斯展开了信纸。
“这封信我交给瑞切尔,当交到你手上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家医院了。
因为我要去一个很遥远,但是很安静的地方。
没能与你道别,真的对不起。
虽然我不会再回来,但是劳拉,你要保重身体。
不要总是让其他人为难。
还有,我知道你讨厌詹姆斯,而且不想见到他,
他的确是有些粗鲁,平时不苟言笑,还稍微有些急躁。
但其实他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就可以拜托詹姆斯。
劳拉,你就像是我女儿一样。我很喜欢你。
如果我们都能痊愈的话,我想让你做我的女儿。
写在劳拉八岁生日
玛丽”
读完之后詹姆斯向劳拉问道:“……你,今年十一岁?”
虽然看上去根本不像,但从这封三年前的信上来看,应该是这样。
劳拉则撅着嘴巴说道:“真没礼貌,人家才没有那么老呢。我在一周前才刚刚过完八岁生日。”
“我只是问问而已,真对不起。”
这样的话,玛丽果然没有死……至少在三年前没有死。
詹姆斯感动得几乎要落泪。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这封信上根本没有提到寂静岭这个地方啊……”
“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劳拉就像是一个面对回答不出问题的学生的老师,对詹姆斯说道:“这里不是写着‘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