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八地狱吧,该下地狱的是那些家伙。
他们应该永远受到地狱之火的灼烧!
只要脑海中想起被火焰包圈的爸爸与哥哥的样子,安吉拉不禁露出了微笑。
她在黑暗中傻傻地笑了起来。
刚走出三一二号房,詹姆斯就呆在了原地。
外面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这时的旅馆呈现出荒废的样子。
墙璺上布满了裂缝,走廊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天棚上挂满了蜘蛛网,走廊尽头的窗户也变得污浊不堪,玻璃也残缺不全。
这一切就发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
詹姆斯下到二楼,他感到有某种巨大的生物正从走廊的深处向自己这边靠近。
原本以为是莱种四足的大型野兽,等到对方靠近时才发现,原来那是曾经在历史资料馆中袭击安吉拉的怪物,这还是在他到访望湖旅馆之后遇上的第一个怪物。
詹姆斯感到十分生气。
碍手碍脚的东西!
我的手中有抢。
就像救助安吉拉那时一样,应谊很轻松地就能消灭它。
詹姆斯有担心备用的弹,虽然在口袋中还有一些,可是也不多了,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胡乱地射击。
只用一发!
詹姆斯在心里打定主意,决定只开一枪,如果能打倒对方当然最好,如果失败,他打算从怪物的身边绕过去,与床融合在一起的丑陋生物不断逼近。
詹姆斯单膝跪地,用力地握紧了步
枪,接着依赖挂在脖子上的手电放射出来的徽弱灯光,勉强地瞄准了他认为是怪物头部的地方,然后扣下了扳机。
怪物发出了悲惨的叫声,无力地蹲坐
下来,可它的身体仍然在不停地抽动。
这时詹姆斯想要快步从它的身旁跑过,没想到怪物竟然用前面的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那双手有些微凉,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粘膜,这种不愉快的触感令詹姆斯感到不寒而粟。一种怒不可遇的感觉瞬间到达了姐姐,他顺势用另一只自由的脚朝着怪物的脑袋蹦过去。
“放开我,你这个家伙!”
詹姆斯说着抡起步枪,用枪托猛击怪物。
怪物在他连番攻击之下,握着詹姆斯脚踝的手渐渐松开,并发出如同某种东西放气的呻吟声,它的身体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迅速瘪掉。
好像是死了。
詹姆斯抱着沾满污血的步枪坐在原地,不停地喘着粗气。他能感觉到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在被怪物抓住的一瞬间,甚至还想到了死。歇了一会儿,詹姆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匆忙向前走去。
那个声音……从收音机中传出来的声音……
那个声音至今还在心中回响。她还活着。
在这个旅馆的采个地方。
“……玛丽……”
“玛丽……会死……你是在开玩荚吧?”
“我很遗憾……”
“你不是医生吗,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啊!为什么你傲不到!”
“请你冷静点儿,作为一名医生,我只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做到最好。但是,对手玛丽,目前并没有有效的治疗方法。”
“……那么,玛丽还剩多少时间?”
“我也无法明确地回答……少则半年,多则三年……我们也无法预计。”
在旅馆内徘徊的詹姆斯的内心中,曾经与医生交流的记忆再次苏醒。
那是绝望被宣告的一瞬间。那一天,幸福的日子的确消失了。
比起深爱的玛丽,詹姆斯已经先死了……因为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副没有灵魂的躯壳。
可即便心已死,痛苦却没有完结。
日渐衰弱,憔悴的妻子让詹姆斯感到痛心疾首,他内心中的烦躁如同猛烈而又寒冷的暴风雨,凛冽的愤怒也开始慢慢膨胀起来……
詹姆斯推开了旅馆中每间客房的房门,希望能够找到玛丽。他走进无人的房间,在浴室,壁橱,甚至是床底下耐心地寻找着。随着他不停地前进,旅馆的荒废程度好像也在逐渐变得严重,詹姆斯有一种潜入自己慌乱内心深处的感觉。黑暗的浓度在增加,走廊与室内在手电的照耀下正在逐渐褪色。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詹姆斯感到呼吸困难。周围的空气如同要被液化一般,给人一种黏呼呼的压迫感,仿佛在阻止他继续前进。
在走廊中徘徊的怪物数量变多了,它们所发出的呻吟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刺入他的耳中。带有些许疯狂味道的旅馆里,甚至连空间都开始扭曲起来。詹姆斯刚刚检查完西侧的房间回到走廊中,不知为什么竟然在东侧的走廊中迷了路……他再次遭遇了异常的空问扭曲。
当他再次回到一楼时,情况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楼竟然聚积了齐腰深的积水。这种情况也太夸张了吧,怎么看都是在尽力阻止詹姆斯前进的脚步。
究竟是谁的意志?
衍生出这种状况的究竟是什幺?
对方到底在害怕什么?
在积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