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南有些惊慌地点了点头,那男子立马伸出手来。
“你把信带来了吗?”
香南急忙打开书包,取出那封信交给男子。他当场就拆开信封,一边取出信一边背过身去。香南失去了离开那地方的最好时机。
来来往往的人都盯着阻碍交通的年轻男子和站在他旁边的香南看,还能隐约听见“那是樱兰的制服”这样的窃窃私语。
“不、不好意思,我就此……”
“等等。”
香南还来不及问他缘由,年轻男子又一次说道:
“等等。我写回信。”
犹如晴天霹雳。
原来如此,收到信之后对方大概要写回信吧。香南这个送信人就理所当然被纠缠住了。
香南忍不住在心中咒骂那个无法当场从这里离开的自己。
年轻男子环视了周围,说着“去那边喝点茶吧”,就大步走了出去。
香南没有从这地方离开的意思。仅仅是如此少量的语言交流,香南就对这个年轻男子抱有难以形容的厌恶感。触碰并不亲密的人的身体、说话的语气,连打招呼和自我介绍都没有,也没有向送信的香南道谢。如果看不见未来的恋爱是不得不跟这样的人进行的话,香南宁愿一辈子都不要恋爱。
感觉到香南没有跟过来,男子停下了脚步。他一边说着“怎么了”一边靠近,从口袋里掏出左手伸向香南。
眼睁睁看着伸向自己的手,香南非常厌恶却全身僵硬。
就在这时--
“满山前辈,你的事已经做完了吗?”
从电梯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香南不禁仰起了头。
一名戴着眼镜的少年正从电梯上下来。这个人确实是香南认识的人,但同时为什么会在香南的脑海中产生有些不对的不协调感
“……镜夜君?你是镜夜君吧?”
香南不由自主向电梯的升降口走去,男子的手扑了个空。
镜夜沉默冷静地从电梯上下来,向香南这边走了过来。
“没事的话就早点回去吧。不早点回去会变得很拥挤哦。”
你这家伙在干嘛呀。”年轻男子向镜夜威胁道。
不过镜夜完全无视男子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从镜夜的身后滑出几名身穿黑衣的男人,插在年轻男子和镜夜(还有香南)之间。男子想穿过黑衣人靠近香南,但黑衣人在转眼之间又插在男子与镜夜之间。如此往复了两、三次,黑衣人开口了:
“镜夜大人,请您吩咐该怎么办。”钢铁般的声音。年轻男子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似乎是在待命一般,镜夜的背后又出现了两名身着黑衣的男人靠了过来。
年轻男子结结巴巴地转过身去,扔下一句“还带着人呀”就跑了。
香南看着男子远去的身影,她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下来,不过她马上又料想起来。
“啊……没有带回信回去可以吗?”
因为镜夜看着香南的眼神有些冷淡,香南连忙慌慌张张把事情的原委讲给镜夜听。但是镜夜的目光却更加冰冷了。
“你的大脑中总是装着这些愚蠢的事情呢。”
“你怎么能说愚蠢呢。”香南抗议道,“这是为了同班的朋友。”
“拜托,穿着制服跑来跑去也是为了友情?”镜夜推了眼镜。
直到现在,香南总算感觉到了那散发着不协调感的源头。
“镜夜君,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戴眼镜的啊?”
镜夜的眼神变成有些厌烦。
“你想说的只是这个吗?”
“啊!不好意思,刚才你救了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香南非常有礼貌地道了谢,黑衣的男人们也好像害羞似的低下了头。
镜夜首先走了出去。
“你的车在哪里等你呢?”
“停车场,镜夜君有什么事吗?说起来镜夜君还在初等部吧?休息吗?”
“星期三的下午是自由参加的俱乐部活动,到去年为止的时间你都不记得了么?”
被镜夜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香南不由得觉得害羞起来。
走到停车场的时间里,香南从镜夜那里听到了事情的经过。为了调整眼镜,镜夜会定期来黑木屋,刚才在电梯上看见香南的身影,所以重新折返回来。香南又再次道了一次谢。
“那么你是什么开始戴眼镜的呢?”香南还是忍不住再问了一次,镜夜仿佛很无趣一般,眼神有些飘移。似乎是不愿意让人触碰的样子,香南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眼镜这种物品或许让他觉得看起来很逊。
……香南坐上车之后,汽车的引擎发出了轰鸣声。没有等待汽车出发,镜夜就转身离开了。这个身影在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进房间,直到消失为止香南都一直目送他。
走出停车场,黑木屋的建筑渐渐看不见的时候,香南终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
“你很适合戴眼镜”这句话忘记跟镜夜说了。
翌日,把整个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告诉了松见坂同学: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