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深思过原因。
从小到大,不管是自己或遥香感冒时,母亲一定会亲自跟到医院来。就算他说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医院,母亲还是会特地请假前来。秀一觉得母亲对儿女保护过度,太容易操心了。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长到这么大,母亲从来没让他拿过健保证,即使毕业旅行时也没交给他。
“律师先生,如果曾根要争取遥香的监护权而闹上法院的话,那么这个事实也会告知遥香对吧?”
“是的。因为她也十四岁了,所以家庭法院也许会听听看遥香的意见。”
“是吗?”
“但是,以她这个年龄即使告诉她事实也应该无所谓吧,你无法瞒她一辈子的。”
“……是啊。”
母亲也许在害怕告诉遥香,她其实是曾根的女儿,和自己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残酷事实吧?
不,她害怕的应该不只是这件事。
如果曾根真的想带走遥香,即使法院判他败诉,他也不可能乖乖的收手退让。绝对会使用霸道的手段加以威胁或行使暴力。
在加纳律师离开之前,友子对于是否要曾根离开的问题,并没有清楚的交代她的想法,也许她连回答都不敢吧?
秀一思考着曾根真正的意图。
遥香居然会是曾根的女儿,这件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不过曾根的目的真的是遥香吗?我不认为他对女儿有丝毫的亲情存在。如果有的话,在离婚时就会领回她,而不会置之不理到现在。看来他真正的目的应该是钱吧。用遥香监护权一事吓唬母亲,使她动摇,再要求她拿钱出来供他享乐。这是为人父该有的行为吗?这个天杀的人渣。
把耳机拿下来时,又听到声音传了进来。
“他走了吗?”是曾根的声音。他从二楼走了下来。
“……对。”
“那个死小鬼,居然找来了律师!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看来是学不乖的。”
“不行!你敢对秀一动手的话,马上上警察局!”
被友子的气势压下,曾根暂不开口。
“你到底还要我们怎么做?不仅提供了房间,还给你钱……”
“那点钱连零用钱都算不上,嘀咕个什么劲。”曾根嗤鼻一笑。
“但对我们而言,那也不是笔小钱啊!”
友子深深吸了一口气。
“把存款簿还来”
“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就是你从衣柜里擅自拿走的遥香存款簿,那是遥香升学用的存款。”
“我不知道。搞不好是那个小鬼拿走的吧?”
“不可能……”
突然从耳机里传来一声摔东西的巨响,秀一吓了一跳。站起来打算冲出去的时候,耳机又传来母亲的声音,从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直接受到曾根的攻击。
“父亲活用自己孩子的钱,哪里不对了?你说啊?”
活用……?那笔钱你该不会拿去……”
“我可是为了可爱的遥香,才努力想把她的升学基金变成双倍,要不是那个白痴掉下车的话,早就发了笔横财了。”
“全部用掉了吗?”
“吵死了,说那些五四三。家人互相帮助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们早就离婚了,是毫不相干的人。”
“我可从没承认离婚的事。”曾根大言不惭地说着。“现在我们仍是一家人,所以到死为止,都要同生死共患难。”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早就……”
“给我听好,不准再惹我生气了,现在的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你再给我找麻烦的话,我就现宰掉那个拽得二五八万的小鬼头!”
接下来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秀一取下耳机,走出车库来到主屋。他悄悄地靠近起居室,不过里头没有人。端给加纳律师的红茶,还放在桌上。曾根好像已经回到二楼的房间,那妈妈跑哪去了?
秀一爬上楼梯,下意识的蹑着脚轻轻地走。在走道曾根房间的途中,他听到母亲的房里有声音传出来。他走到母亲的房门前,打算敲门却又立刻放弃。犹豫了一会后,他把耳朵贴在厚厚的门板上。
令人难以置信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秀一如遭雷击般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愤怒与耻辱,让手脚颤抖、眼前的视界也染成一片赤红。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的。
下一个瞬间,他立刻折回车库。好不容易秀一才注意到自己打算要做什么。放在电脑桌上的刀子,被他拔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上。
出生到现在,第一次体验到让全身血液汹涌翻滚的愤怒情感。满腔的怒火,如红莲的火焰般燃烧,让他的眼前全染成了一片赤红。到目前为止,恐怕已经有好几次,那个人渣把母亲……。
我要杀死他,用这把刀把他剁成肉酱!
秀一把手放在通往主屋的门把上,双腿跪了下来。
他妈的……他妈的……。妈妈一定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屈从于曾根的兽欲。
如果自己冲去现场的话,那会怎样?最不想让孩子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