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也没有用唷?”
我转过头,发现是个和我一样虚幻的人影站在那里,是个女孩子。
“……你是谁?”
那个少女露出沉静的微笑,她笑得非常美,我记得以前曾看过这个笑容。
(啊啊——对了)
是那个时候——我曾以为是错觉,但又觉得自己确实看到的,那个少女。
“你其实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少女静静地说。
“是啊,你说得对——因为我一直在找你,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摇头。
“我已经没有名字了。”
“说得也是……这我也应该知道的。”
我叹了口气。
“所以你也和我一样,被踢出那个世界了吧。可是只有弥生小姐却还隐约记得你的事。”
听我这么说,那个少女露出了非常温柔的表情。
“弥生小姐并不是因为记得我,才努力想回忆起我的事,我想她一定只是想了解自己吧。”
她说的话令人费解,我在心中重新回想刚才听到的,四与入侵者的对话。
“弥生小姐——真正的弥生小姐其实被藏在这个月球,她被冷冻在一个叫做基础基地的秘密场所里,正在长久的睡眠之中吧?”
“如果从外界的眼光去看那个世界的人,就是如此吧。”
那个少女答道。
“在与虚空牙的战争中残存下来的人类后代,正在这月球表面自相残杀,他们不断地互相争夺资源与主导权,彼此都主张自己具有正当性,并且否定对方的存在。嗯——这种事已经持续了好几百年了。”
“为什么输了一次就放弃呢?他们为什么不团结一致对外战斗?”
我虽然提出异议,但她只定缓缓摇头。
“那样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人类已经不再正视那太过庞大的敌人,转而将自己封闭在同族间的自相残杀里。但忧心于现状的人们创造了基础基地,在那里藏起了几千几万人的冷冻受精卵——他们是希望即使有一天,在月球上的人们真的彼此互相残杀到完全灭亡,人类也还能够存活下去。”
“受精卵……所以是这些受精卵的梦吗?”
“即使尚未出世,生命的本质还是不能永远停滞,还是必须有所变化。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由巨大的机器创造出梦中世界,让所有的灵魂能在那里生活。”
这个少女似乎知道所有的一切。
自天上俯视万物的样子就仿佛是——不,那个称呼似乎与她柔弱的姿态太不相称,而站在她身边的我……
“我……我到底是什么呢?”
我迷惘地自言自语。
“我不是人类,似乎只是机器里的一个检索程式,这简直是在愚弄我嘛,那我一直努力至今,去维持那问没什么生意上门的侦探事务所,这一切通通都是不存在的吗?”
我开始感到很生气。
“我啊,在爸爸病倒、开始考虑要不要关掉事务所的时候真的认真地烦恼了很久呢。后来决定继承爸爸的事业,可是一路走来也不顺利,真的是付出不少辛劳才有今天——可是现在却告诉我世界本身就是假的?”
我的怒气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转为沮丧和失望。
“那个入侵者,不知道到底是谁的敌人说我跟弥生小姐是这个世界的‘破绽’,我们根本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是该被排除的——这样想一想还真可笑。”
我觉得很悲哀。
我真的,非常非常地哀伤。
虽然我本来就觉得人生不能尽如人意,但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我一直很天真地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有些收获。
可是真正的现实,就只有这个没有光彩的天空,相反射着刺眼光芒的苍白大地。
“一切都是假的,站在这里的我也是虚幻的,一定只是处理资讯的空间出了什么差就像是曲终人散后的余音而已。”
“……”
无名少女以极为沉稳的表情望着我
“你呢?你不难过吗?”
“我很难过。”
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仍然温柔地微笑着,却给了我迅速的肯定。
“可是,如果像这样还有着心就代表悲伤——那么不悲伤又有什么意义呢?”
少女的声音是那么地安详,仿佛还能将根本没有声音的月球表面,变得更加沉寂平静。她的声音充满了确信,既没有烦恼也没有迷惘,只是澄澈地——在人的内心深处回响——
“……心?”
“对,心,难道你认为自己没有心吗?”
“可、可是——我是一个程式。”
“那又如何?”
她毫不留情地反驳我。
“无论你是不是由二进位法的复杂数据所构成,那对‘你’来说真有什么不同吗?”
“对……对‘我’来说?”
“不错——对‘你’而言。”
她望着我的眼神直接得就像是可以贯穿我的眼眸深处,但却完全不会令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