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恐怕早就死在河中不是吗!」
「这个和那个是两码子事!」
「才不是两码子事!要是你只剩下那颗脑袋的话,还能像现在一样叽叽~~叫个不停吗?」
「你就算全身只剩下那对胸部,好像也会哇哇大叫!」
「你、你说什么?」
信奈冷冷地瞪着你一言我一语吵个不停的胜家和良晴,不悦地说了句:「吵死人了。」
两人顿时像是被石化了般僵立在原地。
「要是不全军出动的话,斋藤义龙肯定会继续追你们上岸,由胜家和我带头领军,展现出我们有与对方决一死战的觉悟——这才是迫使义龙军退兵最有效的方法。」
「可、可是啊——」
巴掌打来。
良晴冷不防被赏了耳光。
「猴子,说起来还不都要怪你自作主张独断独行!除了这么做之外,哪里还有方法可以救出蝮蛇和敢死队啊!」
「信奈大人,没有拦住猴子,末将胜家也有责任!非常抱歉!」
算了,是我太愚蠢了,才会收猴子当家臣——信奈大大叹气。
「不过,猴子。我是不会原谅你的!居然敢做这种不知死活的事情!」
「抱歉,我本来想在你昏睡的期间,把老爷子带回来的。」
「这就叫不知死活!明明连枪都不太会使用,还以为自己很厉害,一个人什么都办得到!」
「……你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不会反驳。全都是我不好。不过,既然都这么生气了,又何必赶来救我?我原本就是做好舍命的觉悟,才自愿担任敢死队……」
碰!一声,信奈一拳打在良晴的肚子上。
良晴无法像平常一样躲开。
「我、我才不是来救你的!少自命不凡了!我只是为了救蝮蛇而来,因为要是蝮蛇逃亡到尾张来的话,我就有攻打美浓的大义名分了!仅、仅仅是这样而已!」
喔,这样啊——良晴也忍不住开始生气,懒得再多说什么。
信奈显得越来越不高兴。
「像你这种家伙就算被义龙军杀死了,我也完全不在乎!」
「够了没啊,为什么要气到这种地步啊?」
听到良晴回嘴,信奈反射性地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是当信奈说出「我……」这个字后,又连忙紧闭嘴唇。
等到她再次开口时,却是一连串猛烈的怒骂。
「因、因、因为我——最讨厌你了啦!」
「等等?有必要这么说吗?」
「老是摆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无礼也该有个限度吧!」
「这样啊!好啦,我知道了!反正我也很讨厌像你这种既暴躁又任性还不可爱的女人!」
「以后别再用刺耳的猴子语跟我说话!」
「谁想跟你说话啊,自我意识过剩的女人!」
「解雇!你被解雇了!我不需要你这死猴子!给我滚到别的地方去!」
「信、信奈大人,也不用说成这样吧……」
虽然胜家试图调解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但是信奈与良晴都「哼!」了一声,把脸别过一旁,谁也不肯让步。
就在此时,原本应该负责留守清洲城的丹羽长秀,快马加鞭赶到众人面前。
「骏河的今川义元率领两万五千大军,开始朝尾张进军,看来她已经做出上洛的决定了。」
果然看准了我方后防空虚的时机。这全都要怪猴子——信奈露出幽怨的眼神喃喃低语,声音格外低沉。
明明应该要怪你自己——望着别处的良晴幸悻然回嘴。
但是彼此都不肯瞧对方一眼。
夹在两人之间的胜家觉得胃部阵阵绞痛。
「国境上的守备据点逐一遭到攻陷,我军目前的状况只能打零分。」
「看来我和织田家都要完蛋了呢。正好符合『尾张名古屋』一词。」
「公主,如果满分是一百分,这句俏皮话顶多给五分。」
「好严格喔,万千代,至少给个二十分。」
「这五分已经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给的。」
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长秀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长秀还真是深不可测。)
对羽丹长秀的气定神闲敬畏不已的同时,胜家拼命苦思计策,接着她突然灵光一闪。
「有、有了!信奈大人,不妨借助道三殿下的智慧吧!」
此计名为「仰赖他人之计」。
然而——
「……呜……老夫的腰……腰啊……」
关键人物道三似乎是在搭乘木筏时闪到腰,狼狈地趴倒在草蓆上,嘴里发出「呜喔喔喔喔」的呻吟声。
「呜、呜喔喔喔……此等痛楚老夫道三还是有生以来头一次尝到……脑筋转不过来……」
「唉——!这老爷子紧要关头居然派不上用场啊啊啊——?」
此时又有快马来报。
「今川军攻进尾张境内了!」
※注18:日语中的尾张与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