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步了!
光秀的眼眶泛起盈盈泪光,咬着自己的手指,施展出眼泪攻势。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信奈大人……喜欢相良前辈吗?在光秀看来,信奈大人好像在偏袒前辈啊。」
呜。
信奈瞬间面红耳赤。
「才、才没那回事!这这这这家伙是猴子啊!本小姐和他的身分地位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就是说啊!那么就请信奈大人做出公正的裁决?」
「唔、唔、唔。」
即使如此,信奈仍然说不出「猴子,我要把你贬到厨房」这句话。
当初为什么要讲出那种话……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信奈像是想要求助一样把目光转到良睛坐的位子上——
然而良晴却不见了。
「哎呀?猴子呢?」
「公主大人,相良兄弟留下『特产对决也是一场战争,战争没有什么狡不狡猾的。十兵卫赢了,是我输了』这句话后,便出发前往美浓了。」
今井宗久回答。
「咦咦咦咦咦?等一下,我明明什么都还没说啊……!」
「他大概是不想看到公主大人为了自己纠结烦恼的样子,所以主动让步了。」
「哼,虽然是为了比赛,这次对今井先生还真有点过意不去。我十兵卫可以动用关系,替你筹措一下短期内的资金喔……至于利息,十天十分利怎么样?」
从小穷苦过来的十兵卫光秀,对金钱锱铢必较。
「信奈大人,既然碍眼的猴子……更正,既然相良前辈已经不在了,京都也平稳无事,不如我们藉这个机会尽情游览堺町吧。从今天起,我十兵卫光秀会随时在身边伺候信奈大人。」
「……吵死了,笨蛋!金桔!你在沾沾自喜个什么啊!稍微察言观色一下好不好!」
信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因为在光秀面前的关系,以及自己死要面子的缘故,信奈一直压抑自己的情绪,最后还是忍无可忍了。
「……咦……信、信奈大人?」
「我要去追猴子!现在应该还来得及!」
「咦?请等一下,太危险了!」
「十兵卫!如果你想当猴子的竞争对手的话,以后就给我正正当当决胜负!宗久,我要跟你借马!」
无视今井宗久的制止,信奈丢下这句话后便骑上马飞奔而出,前去寻找早就已经不见人影的良晴。
「……信奈大人……信奈大人竟然责备我……」
遭到信奈怒斥的光秀茫然地呆站在原地,被独自留在今井家中的她,动弹不得好一阵子。
以那种不光彩的方式获胜还洋洋得意,太不应该了吗?
光秀一旦专注于某件事情,就会把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那件事情上面,眼里完全看不见其他东西。
道三过去也曾经数度指出光秀的这个缺点。不过由于道三也说过「这个缺点也是你的优点,总有一天,你一定能成就一番别人做不到的大事业」这种话,因此她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总而言之,先喝杯茶吧。」
追丢信奈的今井宗久返家,亲切地安慰起光秀,光秀一边哽咽拭泪,一边哭着向宗久道歉。
「……真的……非常抱歉。」
「光秀小姐,你对相良兄弟做得太过分了一点,而且……除了公主大人之外,你还惹恼犬千代小姐等一干同僚,这样一来只会使光秀小姐在织田家中遭到孤立。今天你应该要让出胜利,让比赛以平手收场才对。」
「……可是,为竞争对手留情面这种事……」
「对公主大人来说,家臣团就如同自己的家人,这一点跟家臣之间各怀鬼胎的三好一党截然不同,这也正是公主大人最大的力量。」
「……光秀不明白,家人就是家人,光秀的家人只有母亲一人,家臣和家人是不一样的,岂能与竞逐功名的对手过于亲近……」
那你就错了——宗久那张岩石般的大脸露出微笑。
「我在十年前就认识前任织田当主信秀公了,如今回想起来,公主大人从小就缺乏亲情滋润。信秀公是公主大人唯一的家人,然而他长年忙于征战,几乎没有时间关怀信公主大人。就在信秀公亡故后不久,对公主大人来说亦父亦兄的南蛮传教士也跟着离开人世,亲弟弟又成了继承人之位的竞争对手。」
「信奈大人的母亲应该还尚在人世才对,只要有母亲的陪伴,即使没有父亲也能咬牙撑下去。」
「……公主大人从来不曾得到母亲的关爱,不只如此,她甚至被自己的母亲厌恶。公主大人的那副倔脾气,可能就是因为从小得不到母亲关爱造成的也说不定……」
「怎么会?那个绝顶天才的信奈大人竟然……!?」
「看在世上多数凡人的眼里,拥有过人才智的人就跟傻瓜无异,就算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不例外。」
「可是,我的母亲就不会……」
「那是因为令堂是个聪明人,看到明智小姐天真烂漫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