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荣幸,相良前辈!太棒了——————!」
当当当啷——南蛮寺的乐队开始演奏起南蛮式的结婚进行曲,满脸喜悦的光秀牵起良晴的手逃离信奈身边……
「慢着,十兵卫,你这个不识相的家伙在高兴什么呀——!良晴不是你的竞争对手吗?给我站住——!良晴是、良晴是……属于我的啦啊啊啊!」
砰——!
「大家快逃啊,精神错乱的信奈开始乱开枪了!」
「呜~~新娘化身成第六天魔王了是也!」
呀——呀——呀——
呜——哇——哇——
搞什么,到头来还是一如往常的结尾嘛。
真是的,织田家的成员全是一些吵吵闹闹的家伙……
……
……
※
「……那是……一场梦吧?弹正。」
是的——跪在枕边的松永久秀回答。
信奈醒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本能寺昏暗的天花板。
「我让信奈大人服用了可以终结恶梦、看见美梦的秘药,看情况十分有效,信奈大人很快便退烧,并且苏醒过来,真是奇迹呀。」
「……这样啊。」
「我刚才看到您露出了十分幸福的微笑,那是我从来不曾看过的可爱笑容,请问您做了什么样的梦呢?信奈大人。」
信奈无法回答久秀的这个问题。
她拼命压抑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悲伤情绪。
越是压抑,腹部的伤口就越疼痛。
不过真正难以忍受的痛楚,不是腹部的伤口……而是心中的伤口。
「……梦境终究是梦境,不是现实。」
她只勉强挤出了这句话。
久秀似乎察觉到从美梦之中被拉回现实的信奈,内心又快要崩溃了。
因为信奈的脸色是如此苍白。
至今为止的人生中,信奈从来没有那么快乐过……那么开心过……那么庆幸自己诞生在世上,甚至感谢起以前从未相信过的神佛。
然而一切居然只是非现实的梦境……
我——
我打从心底渴求的是……
如此微不足道、如此平凡……却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因为,相良良晴已经——
「呵呵。信奈大人,我看您的伤口似乎还会痛,请喝下这碗药吧。」
久秀缓缓喂信奈喝下新煎好的药。
飘散出强烈的香气,有如蜜糖般甜美的药。
「这药能让您的心情获得舒缓。」
「……啊……」
只是喝下一小口——
信奈的意识就变得朦胧。
「您会觉得有些困,但是不会真的睡着,而是会处于半睡半醒之间的美妙状态。每当遭人背叛,或是想起讨厌的往事悲伤难过的时候,我也经常服用这种药。」
「……弹正……我的头好晕喔,看不清楚……房间里的景象了……眼前一片天旋地转……」
「呵呵。因为您是第一次服药,所以药效会比较强烈。不用担心,就算全日本的人都与您为敌,我也会站在信奈大人这一边。我会保护您不受任何人伤害,请放心。」
「啊、啊……弹正……我开始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世界了……好可怕……」
久秀轻轻抱起害怕的信奈,像是在照顾婴儿一样让信奈靠在自己丰满的乳房上,温柔地哄起信奈。
感觉好像被母亲大人抱在怀里……信奈在内心想着。
「用不着害怕,可爱的孩子……您有听过『庄周梦蝶』的故事吗?信奈大人?」
「梦蝶……」
「那是一个唐国的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名叫庄周的男子,梦见自己变成了在天上翩然飞舞的蝴蝶。梦醒之后,庄周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到底是庄周做了一个变成蝴蝶的梦,还是蝴蝶做了一个变成庄周的梦……」
「……实际上是哪一边呢?」
「呵呵。两者皆为真实,两者皆为虚幻,因为没有人能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搞不好梦境才是现实世界,这个世界只是梦境也说不定。所谓的幸福,说穿了就是人们心中的产物。既然如此,梦中的幸福也好,现实的幸福也罢,又有什么差别呢?当您觉得悲伤难过的时候……当您觉得痛苦想哭的时候,就服用我的药,前往梦中世界遨游。」
「……嗯……」
「我松永弹正会永远让您看见幸福的梦。」
「……嗯。」
「真是可爱的孩子。」
无止境的晕眩,无止境的「坠落」感,久秀用丰满的乳房牢牢接住坠落的自己。
温暖舒适的感觉。
既然得不到生母的爱,又失去了相良良晴。
干脆就这么永远依赖久秀。
即使如此——
撕心裂肺般的悲伤仍然没有消失。
因为——
这个世界果然才是现实世界。
没过多久,被久秀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