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数学……你安静一点……分心的话会计算错误。」
「喂喂,你居然直接在马上拿本子出来计算起来了……」
「这是三次方程式,在未来没有教吗?真叫人失望。」
「嗯……有教吗?我战国游戏玩过头了,不记得数学课上过什么耶。」
「好,解开了。就是那里,朝那个鬼门的方位进攻!」
「鬼门……虽然你使用了方程式那种繁杂的步骤,但做的事该不会和身为阴阳师的半兵卫是一样的?」
「身为男人要是在意这么多小细节,会成不了大器的!」
「算了。大伙们!现在要开始突袭陷入混乱的宇喜多军,包抄夹击!」
收到!
遵命!
冲啊啊啊啊!
斗志高昂的相良两千军一直线地冲进遭受城兵夜袭、陷入慌乱的宇喜多军当中。
虽然人数不多,但成员都是前野某率领的川并众,以及在金崎撤退战中生存下来的强韧男人们。
加上官兵卫正确的指挥,能让战力增强两三倍。
「织田军攻过来了!」
「快逃啊啊啊!」
在睡梦中遭受从山上和背后而来的夹击,宇喜多军呈现完全崩溃的模样。
「成功了,我的智谋果然胜过了塔罗牌。呵呵。」
「不愧是黑田官兵卫!只要抓住宇喜多直家,就是我们大获全胜了!」
良晴和官兵卫并排驱马前进,深入敌营。
宇喜多军的步兵们实战经验少,这种士兵遇到突如其来的袭击,就会显得不知所措──良晴已经胜券在握。
「不要杀掉投降的士兵!逃跑的士兵也不要管他们!直接去捕捉敌军大将?宇喜多直家!」
「咦?相良良晴,又有狼烟生起来了。」
「嗯?」
上月城升起了第二道狼烟。
「官兵卫,书信上没有提到有第二道狼烟啊!」
「为什么会这样?从上月城出来的士兵,一起往这里攻过来了!」
「糟糕,官兵卫!我们掉进宇喜多直家的陷阱了!」
「怎么可能?」
「那个满身是伤的传令兵,是用来引诱我们上当的诱饵!上月城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宇喜多直家串通好了!包围上月城,还有射杀传令兵全都是演戏!」
「怎么可能……那个传令兵,不是快死了吗?他很明显是认真地前来传递城主的指示吧?宇喜多直家也欺骗了那名传令兵,而且还真的要杀死他吗?」
「就是有可能!宇喜多直家这个人就是会面不改色地做出那种事!」
「那宇喜多直家到底是什么时候拉拢了上月城的人?」
「不知道,我们刚到这里时,上月城的守城士兵的确在抵抗宇喜多军。这简直就像变魔术!」
「……『月』的暗示,是『隐藏的敌人』吗?可是……」
官兵卫掩饰不住自己的慌乱,她无法理解为何像自己这种人会上这种当。
她的智谋和智慧都因迷惘而蒙上了一层乌云。
那是对相良良晴的迷惘、对竹中半兵卫的迷惘,以及对自己的迷惘。
既然事情变成这样,他们俩人只能并排驱马突破敌军,退回本阵。
可是,寡不敌众。
从上月城下来的士兵和宇喜多军的所有兵力,重重包围住良晴和官兵卫。
良晴与官兵卫和自军分离,被孤立在敌阵之中。
良晴和官兵卫都已经做出逃不掉的觉悟。
「相良良晴,我没打算连你的性命一起夺走。这是我的失策。」
「我知道啦,是宇喜多直家太老奸巨猾……喔喔?」
良晴乘坐的马匹,突然一阵动摇,叫出一声巨大的嘶吼。
砰!
当良晴快要从马身上被甩落时,有颗子弹从他头上掠过。
「哇啊!?好危险啊啊啊!」
「──呿,真是个好狗运的男人!但是你已经逃不掉了!」
有个武士手拿著来自南蛮的短枪,骑著马从包围良晴和官兵卫的步兵之间出现,他缓缓地靠近两人。
这位武士拥有经过锻炼的身躯,外貌虽像是个历经沧桑的美男子,不过毫无疑问散发出大名的气势,然而他的眼神中充满暴戾之气,宛如一头负伤老虎的危险视线。从露出微笑的嘴巴缝隙中,可隐约窥见猛犬般的犬齿。
「你是谁?」
官兵卫「啊」地大叫一声。
「相良良晴,那个短枪就是标记,这个男人就是『公主武将杀手』宇喜多直家。」
「『公主武将杀手』?」
「那是宇喜多直家的外号。」
露出犬齿的宇喜多直家,在马上哈哈大笑。
「没错,本大爷就是宇喜多直家。没想到你们这么轻易就上这种当,看来传闻中的相良良晴和黑田官兵卫也没什么了不起!」
「你居然真的打算杀了那个伪装的传令兵,今天晚上也是让双方同盟的人认真互相残杀,你还有人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