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将他遣返回去,织田信奈的未来就会有危险,让蹭腿妖附在他身上争取时间,也只是一时性的。为了将织田信奈的未来从「塔」这张脾暗示的命运中救出来,得尽快将相良良晴遣送回未来才行。
但是,一想起相良良晴在诸将面前为了自己动怒的光景,就觉得胸口一紧,眼眶一湿。官兵卫觉得自己似乎遇到了一辈子的朋友,这个预感让官兵卫内心一揪。
(保护织田信奈,又不用将相良良晴送回未来的方法──不行,我想不出来。)
官兵卫觉得自己似乎误会了相良良晴这个人,但却完全不清楚是误会了什么。她很不擅长推测人心,会学习塔罗牌,也是为了弥补自己欠缺的这项能力。
再加上。
针对竹中半兵卫的未来,塔罗牌算出来的结果。
这也让官兵卫感到很疑惑。
她虽然不假思索地将那张牌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但她很犹豫这样隐瞒下去好吗?
因为,半兵卫测的「健康运」,抽到的牌是──
(怎么可能?塔罗牌也不一定是百发百中。那并不是严谨的科学,偶尔不准也是正常。因为绝对不可能有那种事嘛!)
官兵卫现在很迷惘。
但她还没发现,这份迷惘,让她的思绪中笼罩了一层微妙的乌云。
※
上月城是个位于播磨西部的小山城。
虽然此处由赤松家一族中被称为「西播磨大人」的赤松政范所镇守,但兵力仅有两千左右。
宇喜多直家担任毛利家的前锋,率领一万名兵力前往播磨,包围上月城。
通常只要用五倍的兵力,就能攻陷这种规模的城。
但是,宇喜多直家不强行攻破,而是采取包围作战。
家臣们不断向直家催促道:「再这样慢吞吞下去,织田军就要赶来救援了」「织田军的前锋似乎已经进入姬路城了」,但直家全当作耳边风。
终于到了某一天。
「织田军前锋相良良晴,率领五千兵力从姬路城出发,朝上月城前进!」
有人带来了这个消息。
宇喜多直家将他爱用的短枪套在指头上灵活地转动,「是吗是吗?」一边得意洋洋地笑著。
「播磨的豪族有借兵给织田军吗?」
「没有。」
「但似乎也没有要跟随毛利方的意思,看来应该是打算先在旁观望。」
「那么现在姬路城就跟空城没什么两样啰?而我们现在包围的上月城位于播磨的西方。」
「啊?」
「姬路城有点太远了,主公,想要偷袭空城太难了。」
「废话!」
呵呵呵,看来宇喜多家的家臣团里面没有能读出我想法的人──直家露出尖锐的犬齿,放声大笑。
「主公,您准备了什么秘密策略吗?」
「要去暗杀相良良晴吗?」
「听说对方有个名叫蜂须贺五右卫门的优秀忍者,就算派刺客去,应该也是白费力气,当然如果是我直接去袭击相良良晴的话,又是另当别论。」
「主公,您该不会想要潜入敌阵吧?」
「太危险了,请不要这样做。」
直家挥了挥手。
「放心吧!就算不做那种赌注,这场战争最后还是我会胜利。哈哈哈!」
这个男人几乎没有正面进行合战而夺下城池的经验。
直家现在拥有的备前?美作五十万石几乎全是靠谋略、暗杀、阴谋和背叛夺取来的。
「些许的牺牲是无可避免的。我们快点进行攻击,拿下上月城吧!主公!」
「理应这样做。背后还有毛利家在监视著主公呢!」
「他们当然会监视。小早川隆景想要没收我的领地,吉川元春甚至想要杀了我。」
「我们得快点把城攻下来才行。」
「不,我不攻打上月城,我要继续在山麓摆阵。」
「什么?」
「主公,为什么?」
「你们稍微动点脑吧!就是因为这样才没办法以下克上,砍下我的首级。」
「我我我我我们怎么可能会对主公抱有危害之心!」
「一一一一旦抱有异心,马上就会被主公看穿而将我们处刑了!」
「哼,家里有个猛虎还比较有意思。」
直家将枪口按照顺序抵在家老们的额头上,露出凶恶的笑容吼道:
「话说回来,我最近都没用这把短枪暗杀重要的人,无聊得要命吶。」
直家的家老们都颤抖了起来。
「听好了,要是因为害怕毛利,而和织田军正面冲突,削减重要的军力,那才是愚蠢至极。打仗通常都要先预想到第二步、第三步之才行。而我下一步要走的是这个──」
※
从姬路城出发的相良良晴军团,现在正在能够环视上月城的丘陵构筑野战阵形。
从本阵可以俯瞰上月城和包围上月城的宇喜多军的阵形。
宇喜多军一直默默注视著相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