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了辉宗大人。」
「我放,但得保证我的性命啊!这个小鬼脑袋不正常啊!」
「梵天丸,虽然他那副模样,但好歹还是我哥哥。既然架都吵完了,就别再逼他了。」
「我知道了,母亲大人。」
梵天丸的眼泪似乎是装出来的。
当义光一释放辉宗,她的表情随即一变,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啊,竟然假哭。一开始你就没有真的要射杀我们吧。被骗了!」义光察觉真相时已经太晚了。
这个死小鬼太恶劣了,如果我没有投降的话会怎样啊──义光感到傻眼,同时也对能够骗过自己这般奸雄以脱离险境的梵天丸萌生恐惧与猜疑。
「梵天丸!事情不会这样就算了!我绝对不承认你是伊达家的嫡子啦!」
「咯咯咯。没有比丧家之狐乱叫更难看的画面了。快滚快滚。」
「这个死小鬼啊啊啊啊~~!」
义光咬牙切齿地带著一干党羽撤回了山形。
就这样,义光操控的政变在发生前被挡下了。
不仅对义光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还送了豪华纪念品给义光带回去。这么做的辉宗说不定真的是位明君,但也有可能是因为他什么都没想吧。
不管如何──
获得山本勘助眼罩,简称山勘眼罩后,初次在家臣团面前大显身手的梵天丸被小十郎等人团团抱住,脸上露出了害羞表情。
「唔,放手,快放开我啦。要是我体内真正的魔王被弄醒的话,好不容易保住的米泽就危险了!」
「公主,您太棒了!虽然公主大喊:『开火』的时候我吓得差点晕过去呢~~」
「戴著眼罩的姊姊帅翻了……小爱太喜欢姊姊了,活在世上都觉得好难过……」
「别那么夸我啦。咯咯咯。」
「你的虚张声势战术和我堂堂正正说服人的做法完全相反。万一最上义光不愿意投降的话又该怎么办啊?」
只有铁青著脸的兼续抱怨说:「这样子太夸张了」。
「说谎也是种权宜之计嘛。咯咯咯。胜负这种事,只要赢了就好啦,兼兼。」
「我的意思是,若是你真的得射杀辉宗殿下的话该怎么办啊。」
「反正兼兼也没能说服义光放走父亲大人不是吗?咯咯咯。」
「唔唔唔。」
「唔什么啦!」
俗话说好事多磨。
这天晚上。
入浴中的辉宗突然压著胸口痛苦呻吟:「心脏好难过」随即倒下了。
辉宗的心脏原本就有毛病,劳累的时候偶尔会发生这种状况。
尽管只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康复,不是什么会危及性命的病。
不过发作的时机太差了。
家臣们误以为「因为梵天丸大人意图射杀父亲的关系,造成了主公心力交瘁」。
甚至家臣团中还出现「梵天丸大人的做法太恐怖了」「她会不会哪天摧毁伊达家啊」「竟然能说出将最上义光连同主公一起射杀这种话,她身上果然流著最上家的血啊」这类事后批判起梵天丸当时机智之举的声音。
伊达家非但没有雨过天晴,甚至还陷入了即将内部分裂的窘境。
没有辉宗血脉的嫡子?梵天丸,还有继承了辉宗血脉的次子?竺丸。
只要这两人在辉宗身边,家臣团的分裂就难以避免。
当然,更别说没有学到教训的最上义光仍会继续煽动伊达家家臣团二度分裂了。
尽管为数不多的梵天丸派家臣中有出现「乾脆直接处决企图拥立竺丸大人的家臣吧」这样的声音;不过如此一来的话,要处决的人就太多了。
况且辉宗也不是会做出那种残酷处置的人。
然而,家臣团已经动摇到无法置之不理的地步了。
某天,对事态发展忧心忡忡的义姬终于将梵天丸叫到自己的房间,并提出一项解决方案。
「梵天丸,我哥哥义光是个死缠烂打、有仇必报的麻烦人物,伊达家的家督之争势必会越演越烈的。」
「呜呜,实在很抱歉,母亲大人。」
「说到底,要是辉宗大人当时真的死了,你又该怎么办呢?」
「我相信舅舅不是那种会豁出性命的人,只要被逼到走投无路,就会装傻辩称在开玩笑而弃刀投降的。就是赌上这点。」
「万一因为你的豪赌导致父亲丧命的话,事情就会无法挽回啊。」
「……当时已经没有其他方法了。」
「我哥哥也有气昏头的时候啊!下次不准再做出那种举动了!」
「……是。」
义姬对梵天丸害得辉宗陷入生命危险一事感到生气。
她当然知道梵天丸对家臣下达射杀父亲的命令只是在演戏,只是要他们开枪吓唬对方而已。
然而,要是当时出了什么差错的话,辉宗就会和义光一起被打成蜂窝。
届时梵天丸将会背上「弒父者」的污名。不仅如此,因为辉宗和梵天丸没有血缘关系。要是形同养女的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