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那支船队里面一定有村上武吉!」
然而──
实际出现在良晴眼前的并不是布满整个海面的村上水军大舰队。
搭载士兵的只有一艘能够快速航行的轻型小早船。
而且那艘小早船上面的海盗人数也寥寥无几。
其他船上只有船夫与扮成士兵的稻草人和火把,全部都是些破渔船。
看到这番诡异光景的信奈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回事?」
「惨了!」良晴惨叫一声。就在这时候──
「信奈,是白旗!船上挂著白旗。村上水军不是来打仗的!」
「怎么可能?」
一益懊悔地说:
「信奈,我们中计了。」
「这是小早川隆景的计谋吗──」
良晴有种信奈与织田军正逐渐被拖向蚁狮陷阱的感受,让他不禁浑身颤抖。
※
「织田水军被困在堺町。多亏这点,纪伊到大阪一路畅通无阻啊。杂贺众带五千把火枪毫发无伤进入大阪了!」
同一时间。
有一组船队沿著大阪的木津川顺流而上。
他们打著三脚黑鸟的旗帜,是杂贺众的船队。
毛利军派遣的士兵也跟著杂贺众一同搭乘渡船。
为了让来自中国的毛利军与来自纪州杂贺的火枪兵佣兵军团?杂贺众顺利进入大阪本猫寺,村上武吉发出了攻击堺町的预告,将织田水军引到了堺町。
对村上武吉而言,要击溃织田水军轻而易举,不过这件事可以之后再做。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大阪本猫寺强化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因此才演了这场戏。
小早川隆景以村上水军为饵,将织田水军引到了堺町,再趁机沿著海路将毛利军、杂贺众送到了本猫寺。
「我才离开没多久,结果又开战了?我还真是只带衰鸟呢。」
对自己的枪法、运气拥有绝对自信,平时不太穿戴盔甲的杂贺孙市居然戴上了杂贺头盔,这应该代表了她对这场战斗的觉悟吧。
「尽管杂贺众靠火枪打出名号,不过我们原本是纪州的海盗喔。信奈,你被村上水军分心而忘记杂贺众也有船只吗?还是以为杂贺众一定会从陆路来呢?」
你或许坚信只会跟我在南蛮蹴鞠大赛,而不是战场上面对垒,这下子要说声抱歉了──小声喃喃自语的孙市遗憾地闭上了双眼。
看到自木津川河口驶入淀川的杂贺众,守在本猫寺的信徒们爆出热烈欢迎。
孙市暗暗咋舌,走下船后进入了本猫寺的主殿。
「你来得好咪,杂贺孙市。一切就拜托你了咪。」
教如在下间一族的守护下以毫无感情的声音迎接孙市。
「教如。」
「什么事咪?」
「立刻让信徒们离开本猫寺回家。可以靠打仗维生的只有武士。你如果拒绝的话,我们就返回杂贺。」
孙市冷冰冰的话让下间一族慌了手脚。
「孙市大人,万万不可!」
「对啊,大家(都是为了守护教如大人自愿前来的信徒),都不是(我们叫来的)。」
「不需要、不需要!我不说清楚就没人懂吗?不要让一般人来打仗!他们只会浪费兵粮、碍手碍脚而已!」
会下地狱的只要有把打仗当成工作的武士就够了──孙市瞪著教如不屑地如此说道。
「教如,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显如决定与织田家议和时,教如原本就抱持著反对意见。当和约谈好后,她马上跑离显如身边,并冲到孙市面前难得表露情绪地大骂说:「是你害姊姊堕落的咪!」。
孙市与教如可说是水火不容。
「武家之王?织田家所提倡的天下布武之道,以及位居宗教界姐姐的本猫寺所提倡的天下布猫之道,这两者绝对不可能共存,一定会发生冲突──你就是坚持这点到底才会与显如大吵一架的。」
「……我的想法至今没有任何改变咪,或者应该说是织田信奈已经成就了篡夺御所之位的嫌疑。是姊姊自己在最后关头退缩了咪。」
「她不是退缩,而是因为南蛮蹴鞠大赛而改变了想法。大阪大火的预言已经被推翻了。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本猫寺与织田家能够共存……」
「那不过是南蛮人的玩球游戏咪!教如已经看透姊姊了咪。行动方针像猫眼一样说变就变的人不配当本猫寺的主人咪!」
「你当时因为戒备会场的工作而没有参加南蛮蹴鞠。虽然我以前就认为你是个顽固的妹妹,没想到竟然会冥顽不灵到这种程度啊。」
无论孙市说什么,教如都不打算收回成命。
或许在放逐敬爱的姊姊后,她自己也跟著抛弃了个人感情吧。
「姊姊太过温柔,不适合担任本猫寺的住持咪。因为她拥有太多感情这种麻烦东西,直到最后关头,她还是对是否该为了创立本猫寺之国而让信徒流血这点感到犹豫了咪。」
「你就会不惜牺牲信徒吗?」
「我要在这个世界实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