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尽管对命令表现出『有反人道』的样子,但是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绝,即便化身为恶鬼也无所谓。就连自己的姐姐也不得不下令斩杀。如果这个关头放走了玉鹤大人,违反了命令,怕会招来主公的不悦……」
「杀了田尻鉴种!!」龙造寺隆信仰天悲嚎,「无能的家伙!想要杀掉自己的姐姐转移视线吗?!吾的妹妹……竟敢!那家伙的脑袋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吗啊啊啊?!!」
「可是主公,就算田尻鉴种没有攻城,就算平安将玉鹤大人带回佐嘉城,玉鹤大人迟早也会决意自尽的。」
「……这样吾岂不也和那大友宗麟一样了吗?!为了自己的野望,使得妹妹白白送了性命……!何其悲哀……!」
龙造寺隆信那本该为了跨越与直茂间悲恋的命运而决意将一切都抛弃掉,只专注于阴谋和杀戮的信念,听到这个悲报之时,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隆信深爱的的「女性」只有直茂一人,但是玉鹤虽然只是义理的「妹妹」,可对隆信来说也是一个家人。
(吾……是吾让妹妹死去的吗?明明在计划用谋略夺取柳川城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失去玉鹤的觉悟了。明明一直相信着就算会是这种结局,为了直茂吾已选择了霸道之路的内心不会再有动摇……可是知晓了那个「弑弟」的大友宗麟为了跨越自己的过去,作为一名姬武将赶赴岛原,堂堂正正地出现在吾的面前的瞬间,不知为何就联想到嫁入蒲池家的玉鹤的事……吾已了解了大友宗麟并非是吾以前所想象的怯懦且酷爱「弑弟」的女人。可同时吾自身又变成了「弑妹」者。这一次诛杀蒲池一族,又让直茂身上的担子变重了。用妹妹的手再诛杀另一个妹妹吗?吾……真的是爱着直茂吗?莫非真如母亲大人所说,吾才是真正的胆小鬼?)
自信、信念、梦想、逐一崩坏。
隆信呆呆地杵在原地,无知不觉将紧握叶隐忍群首领的手腕松开了。
「如果……吾不再以称霸九州为目的手染鲜血……吾,如果可以有把直茂从佐嘉带走从此归隐的勇气……不,只要吾能像相良良晴和织田信奈那样敢于在天下人面前宣布贯彻彼此的理想……」
锅岛直茂低声让头领退下,头领又再次无声地从房间中消失了。
「把他杀了!把田尻鉴种给吾杀了!!在岛原决战之前居然做出这等事,那个无能的家伙……用他的血给大军祭旗!!」
直茂走到隆信身旁,搂住他那激烈颤抖的手臂,对着面目扭曲的兄长鼓励道:
「兄长大人,玉鹤的死已不能再复生。让叶隐忍群兵分两路导致的人手不足,这是我的失策。岛津家久和大友宗麟现在已经不断在逼近岛原。无论如何也请不要输给自己……眼下绝不可以杀掉刚从大友方叛逃过来的田尻鉴种,那会使其他的国人势力产生动摇的。更何况柳川城来之不易,万不可在这时令关键的筑后再生事端,动摇前线了。」
「……像田尻这种人,过些时日引他出城,吾要把他虐杀致死!」
「田尻鉴种也被迫杀了自己的姐姐啊。田尻鉴种肯定已经做好了一族决死的觉悟,这其中也势必包括让玉鹤自决的事。可现在他知晓了本该在高城被岛津毁灭的大友家非但完好存活还与岛津联手的情报,必定会后悔自己过早从大友叛逃到龙造寺这件事。若不在此刻厚待田尻鉴种,龙造寺便无法掌握其他国人势力的心。」
「吾……直茂。吾十分害怕将你失去。吾已经让玉鹤牺牲在吾的野望中了。吾不想让你也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会有一天被吾所抛弃……吾真的好怕。」
「没关系,兄长大人。我明白原本温柔的兄长大人之所以选择了修罗之道,一切都是为了实现能够与我结合的愿望……直到最后我都绝不会背叛兄长大人。无论是我还是四天王都是这么认为的。现在快向岛原出兵吧。」
「……但是……唯独田尻鉴种,吾绝对不会原谅他……绝对不会……!敢在吾的霸业之路上涂抹污泥……!要是不满吾的命令不想杀吾的妹妹的话,那一开始连他姐姐也不杀不就好了?!无能的家伙!」
「鹰尾城也同样是一座坚城,想要攻陷也颇需时日。清扫完岛原和八代的战局后我会以茶会来招待田尻鉴种,然后伺机将其谋杀的。一定会雪清兄长大人的怨恨。为了兄长大人,不管是多么肮脏的手段我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所以请兄长大人至少忍耐到那时,好吗?」
此刻的隆信,眼睛被愤怒与屈辱连同悲伤交织得通红。但还是说道:「知道了。你的进言总是正确的……现在吾会忍耐着。会对吾贯彻忠义的田尻鉴种给予莫大的奖赏与封地。但是必须要用盛大的葬礼悼念玉鹤的亡灵。唯有此事延后不得!」
当夜,龙造寺隆信突然命令已做好出征准备的家臣们火速筹备玉鹤的葬礼。同时隆信又向龙造寺四天王的众将告知了「今山之战」中宗麟启用亲贞为总大将,后又急忙将其召回的缘由。原本从相良良晴那里听过今山之战前因后果的百武贤兼不希望让成松信胜更多背负一些负担,本打算不再向其他人提及始终保持沉默,没想到龙造寺隆信一狠心将一切都挑明了。隆信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