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出来的茶后,对方就会爆炸而死。」这个讯息后,胧月夜皱起眉头说:「爆炸?不会吧。应该不可能才对……」
不妙,胧月夜好像不喜欢杀人,一不小心的话「荒木高丽」还可能被拿走。立即察觉到胧月夜神情变化的村重用「没什么,开玩笑的」这番话蒙混过关,结束了「荒木高丽」的话题。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别吓我啦。」
「话说回来,胧月夜。那位客人是谁?能告诉他我的真实身分是窃贼同伙吗?」
「可以。这个脸色苍白的男人就是这次工作的委托人。尽管跟收集茶器、治好半兵卫的病无关,可是这是份重要差事喔。最近织田信奈他们的戒备也越来越森严,茶器越来越难偷了对吧?光用偷的有限,必须收集活动资金,大大方方透过正当管道大量购买茶器才行。」
「大量购买茶器……原来如此,你想要我担任这个角色吗?毕竟荒木村重迷恋茶器这点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支付收购茶器资金的就是那个男人吗?」
「就是这样,你还真机灵呢。」
「在下长谷川等伯。听说只要拜托胧月夜大人,无论是什么东西都能够偷到手,因此我才迫不得已委托两位的。」
长谷川等伯一面啜茶,一面自我介绍。
他是个脸色苍白的纤瘦男子。
乍看之下眼神相当柔和,但却夹带著紧绷的犀利。
「喔?你是知名画家吗?我记得你在能登出生……呜,我的头……」
为什么?
就在若有所思(长谷川等伯,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村重即将想起自己的过去时,她突然感到剧烈头痛。
「是的,我原本是能登的佛画家。在越前受命于现今已不在人世的朝仓义景大人,风雅地描绘《源式物语》的众公主,之后便对女性肖像画有所领悟。由于朝仓义景大人被织田信奈大人消灭了,因此我为了糊口而上洛。现在我正在堺町每天接受绘制公主武将肖像画的委托来谋生。」
「哼,只要画女人就是天下第一,能够画到闲寂幽雅的地步,难得一见的奇才。与狩野永德齐名的天才画家是怎么认识穷酸的茶器小偷?胧月夜的?」
「村重,穷酸的茶器小偷这句话是多余的。我有很重要的使命──」
「啊啊,是吗?胧月夜有个想治好某丫头的赚人热泪使命呢。这个使命还真是狭隘啊。」
「给我闭嘴。」
「村重大人。胧月夜大人在暗地里是专偷茶器的窃贼,不过在表面世界却是以百年难得一见风流雅士的身分闻名喔。京都的《源式物语》爱好家们甚至奉她为活神仙,而我也是其中一人呢。」
喔?《源式物语》爱好者的世界吗──村重惊讶地沉吟起来。
「村重大人不知道吗?」长谷川等伯有些讶异。
「只要成为像我这样的风雅人士,就不需要当代流行的《源式物语》注释本了。我可是只读原版《源式物语》喔。」
「原来如此……可是能够到达这番境界的人仍是少数,因此《源式物语》注释本现在于京都文人雅士间蔚为风潮。毕竟《源式物语》是日本小说的巅峰呢。话虽如此,本书是在古老的年代所写,到了现在有许多不容易阅读、难以理解的部分。当时的风俗文化、御所的人际关系等等,现在的读者也无从理解,也才会造成注释本的出现──」
「我就是负责监修各种家伙带来的注释本的。替那种只写谁跟谁恋爱、谁又迷恋谁这种无聊透顶的文章注释就赚了不少钱喔?」
总之为了半兵卫,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赚钱,什么都可以──胧月夜挺胸如此说道。
「所有人都对胧月夜大人平安王朝相关知识的博学多闻感到讶异。现在就连前任关白?九条植通大人与现任关白?近卫前久大人这类杰出人士,都将家中代代相传的古老注释本,或是自己所写的《源式物语》注释本草稿带来给胧月夜大人修改呢。」
「喔?我在攻打伊丹的时候京都竟然发生了这些事啊……」
若是胧月夜的说法足以采信的话,她是从平安时代来的人,因此熟稔当时文化与御所内情也合情合理。村重不禁苦笑。
「《源式物语》所描写的古代京都与现在京都的历史本来就有不少出入。毕竟在这个现实世界,天皇可是女性呢。」
这么说来的确是这样,《源式物语》世界的天皇是男性。原本是紫式部为了让恋爱故事更加精采而采用的虚构设定,难道不是这样吗?──村重歪著头感到不解。
「可是胧月夜,既然有这种工作可以从公家贵族收取资金,自己收购茶器就不难了吧?没必要当窃贼啊。」
「这么说不完全正确喔。公家贵族的庄园大多处于战乱而遭到剥夺、无法糊口。有余力的,只有投靠织田信奈阵营而恢复领地的近卫前久而已。」
「哼。现在的世道还是武士世道吗?明明是武士之世,风雅的《源式物语》却受到推崇,真是令人不解;不过或许就是因为人们生活在血腥的战乱时代,所以才会被那种宛如梦境的王朝画卷吸引吧。话说我也是这